姬宣远今日穿了一件浅青色的常服,看起来却少了身为帝王的威严,反而更像一个寻常富贵家的公子,翩翩风度却不失几分风流。只是眉眼间却染上了几分愁绪。
身后的许公公却是抱着几枝荷花和荷叶,那荷叶上还沾着些水珠,浸湿了许名昌的衣襟,透出些深色的水渍来。到了安随的跟前,却是深深看了安随一眼。
安随明白,必然是前朝左相又有了什么动作,叫姬宣远烦心了。
“阿随,你同朕进殿,朕有话同你说,其余的人都守在殿外吧,没有朕的吩咐不许进来,也暂时不见大臣妃嫔们,都给朕拦下来在殿外候着。”
安随入殿,先是从奏章中抽出安胥呈上来的密函,姬宣远看了一眼密函却按下不言,“你哥哥的密函朕稍后再看,朕要同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边关重事,皇上难道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关于唐王。”
安随心中一惊,抬眼看向姬宣远,只见他面色阴沉,仿佛带着一点隐隐的怒气,眼睛微微眯起来,仿佛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等待着自投罗网而来的猎物。
“唐王?唐王,唐王怎么了?”
姬宣远伸手丢过去一份地方呈上来的奏章,安随细细反复看了几遍才道,“奏章上弹劾唐王在封地的土地上乱行赋税,不尊皇上,并且纵容下人为非作歹,收取官员的贿赂,借机征兵准备行谋逆之事!”
安随抬起眼睛看向姬宣远,“皇上,这分明是诬陷。唐王一直住在京城,连封地都只是暂居。这个长孙东是邢宇的太守,不好好管理自己地方上的事务,反倒对唐王封地上的事情指手画脚,用心实在可疑。何况,长孙东是当年皇上处置地方官员贿赂之事的时候,从朝中派下去的官员,换句话说,根本就是左相一派的人。微臣听说,唐王在游历之事,因着地方官员横行之事,先斩后奏了铭源太守,那铭源太守可是左相的远亲。左相大多的资产都来自于这些地方官员的贿赂……”
“朕知道。”姬宣远伸手收回了奏章。
“那么皇上信这奏章上的话吗?”
姬宣远看着安随,“这话朕可以老实回答你,朕算不上全信,也没有全不信。诸侯乱国的教训,朕看得明白,因此不得不防。这个奏章并非叫朕生了嫌隙之心,却提醒着朕,八王之乱,起于诸侯权盛。朕可以相信唐王没有异心,但是朕不能相信天下所有的诸侯都没有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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