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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于归
崔玉质的事情,薛氏险险的避开了,只不过被赵绍荣勒令着少和苏氏来往罢了。她自然满口答应。
老跟薛氏说着如意的陪嫁:“…亲家公的这一万两给宁顺压箱底…宫中出一万两,我这有份单,你且看看,我的陪嫁对半分…一半分作两份,宁顺和妙丫头一样,一半留给谨哥儿,陪嫁的铺和庄…也一样的分法…”薛氏做人不灵醒,术算却好,心中算了算,万两!她只觉得被刀割肉一般,这偌大的家业可都是她在打理!庄、铺…
“既然我爹给了一万,不如这宫中就少些?”薛氏想到他爹,不肯为她撑腰也就罢了,还把银给不相干的外人!
“亲家公给宁顺一万两,等妙丫头出嫁的时候,只会多,不会少…”老知道薛氏的意思,可是这嫁妆也是姑娘家的脸面,嫁妆单都是要留本传看的,哪些自哪里来,哪些自哪里去,都写的清清楚楚,若是宫中的不如薛国公给的,只有让人笑话的。
“那媳妇儿的添妆……”薛氏更不肯自自己的嫁妆里给如意半分,又不愿做这坏人,只要老一句免了……
“这个随便你,端看你的心意罢了。”老却不肯背这黑锅。
九月初一,京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说不出的喜庆气味,有外乡的人不明白,就有那热心的人甲解释:“是安乐侯府嫁女呢,快看,送亲的来了……我的乖乖,怕是有六十四抬吧。”
“这侯府的闺女怕是要嫁给国公爷府上吧?”外乡人也咂舌,看着这红衣男仆两人一组,两人一组的抬着嫁妆,红漆木棍都压弯了,可见是实打实的真货了。
“嫁给天家呢!”人甲有意显摆。
……
如意隔着轿帷,在喜乐声里隐约听着人的谈论,大红花轿八人抬着,稳当平顺,毫无崔妈妈说的江南那边,故意摇晃要红包,否则就让新娘出丑的意思。
如意以为自己满心的会是庆幸,庆幸终于逃离了赵府,可是看着老白发苍苍的模样,在堂上她却真心的哭了出来,老如今对她真不算坏,该给的体面,该给的承诺都说了,也做到了。
况且,还有赵如谨……想到赵如谨,她就想到今日他背着她,隔着盖头,带着哽咽说:“宁顺,你能嫁给凤雏,哥哥实在高兴,可是,若是他对你不住,你就告诉哥哥,哥哥别的本事没有,总能养宁顺下半辈…”
如意的泪隔着盖头,低落在赵如谨的脖颈里,兄妹两只盼这程再长些,让两人最后一次…亲密依偎汲取温暖。
如意用力眨眨眼,逼会汹涌的泪意,对自己说:“赵如意,一定要过得好好的!在那人身边,重新开始……过得好好的!再不能如过去,浑浑噩噩……”
……轿停在宁王府门前,喜娘道:“新郎官踢轿门喽……”如意只听得轻轻的一声“咚”,元驹踢了轿门一下,然后按着喜娘说的步骤,掀开帘,如意把手里的青玉如意递过去,元驹拿着青玉如意的一头,牵着她起身。
“小心脚下。”元驹边走边给如意说,如意听着他温润的声音,只觉得手心都是汗意,滑溜溜的几乎抓不住玉如意。
喜娘搀扶着如意上台阶过转角,走了两进院才到了宁王府正堂,宁王和何氏分座两边,司仪唱道:“叩拜天地洪福广,吉星高照到年,跪!”如意和元驹双双跪下,正要拜堂,却传来魏得贵的声音:“皇上驾到!”
屋里众人都跪下,宁王和何氏忙起身让座,皇上也不客气就在正中坐了,道:“平身吧,朕今日来不过凑个热闹!”李炜站在皇上身后,看着堂上的一对新人,心内闷闷的痛,那个轻灵的女,他还来不及挽回的时候,就飞走了!
“继续吧。”皇上坐定,这是要主婚的意思了,司仪是个激灵的,道:“叩拜天地洪福广,吉星高照到年,一拜天地!”
两人依旧对着中堂跪拜,司仪接着道“:“生养之恩不可忘,孝敬双亲福绵长!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如意被喜娘搀扶着起身,两人对着鞠躬,有个促狭的就在元驹身后推了一把,两人撞在了一起,如意的盖头和凤冠都被撞掉了,露出一张芙蓉粉面来。突然的光亮让如意眯了眯眼,起身站定待看到元驹带着笑意的眼,渐渐的就安定下来,低下头去,不看众人。元驹咳嗽一声,喜娘忙要捡起凤冠和盖头。
刚才推元驹的恰是蒋宁,他哪里肯这样放过新人,对着皇上道:“既然凤冠和盖头都掉了,可知凤雏是亟不可待要进洞房了。”皇上笑了,被新娘惊艳到的众人也跟着哄出声。
“你这泼猴,等你成亲的时候,凤雏定要闹回来。”他以笑掩盖自己的不自在,不知怎么的刚才惆怅之中竟然生出嫁女的失落来,赵氏女真是像了崔元娘。
见如意已经把头低着都贴到了胸口,喜娘也抱着凤冠不知所措,皇上道:“既然拜堂完了,就按那泼猴说的,送入洞房吧!”司仪这才示意喜娘把新娘送走。众人目送新人而去,只有李炜站在原地,觉得这堂前烛火过明亮了,映照着赵如意那张脸那般耀眼,那般夺目。他多想把她揽在怀里,让她为他披上嫁衣……
“……称杆掀起红盖头,称心如意!”喜娘笑着说着助词,元驹接过秤杆,轻轻的掀开如意的盖头,喜娘端上合卺酒来,元驹亲自端了递给如意:“这是果酒,别喝得急,后劲大。”二人交颈喝完,如意只觉得元驹的气息阵阵喷在脸上,也不知是这酒果然后劲大,还是因为元驹的促狭,只把两颊羞得绯红一片,元驹接过她递的空酒杯时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她忙挣脱开了,元驹笑了,好看的眉眼弯成两泓上弦月,戏谑如意道:“夫人害羞了,为夫就先去招待宾客,让夫人略作休息…”他前脚刚走,后脚就进来一堆的贵妇人在床前站定,闹新娘。
这些贵妇人照例要夸赞新娘一番,薛大奶奶郑氏笑的分外开心:“我第一次见意姐儿就喜欢,原来是应在了这里,这注定是一家人怎么会不喜欢?”
“这也是薛大奶奶慧眼,咱们这些人,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的时候多了去了。”说话的是个庹氏,其夫是安郡王,乃祖的侄辈,当初就是她一心想让丈夫过继到宁王府上,心里算计再多天生就是一副笑脸,所以人缘颇好。她这一捧哏,大伙儿都笑了起来,道:“咱们这些人见了人家俏生生的小姑娘都喜欢,薛大奶奶这是在给新侄媳卖好呢。”如意不好意思的笑笑,刚才的酒气绯红的脸给她添了许多娇羞之意,郑氏走过去牵着她的手道:“这孩面皮薄呢,以后要多出来走走才是。”
“谢谢姑姑。”如意福身谢过郑氏,郑氏道:“哎哟,这声姑姑真让我甜到心里去了,既然新娘叫了我这声姑姑,姑姑总要护着你,咱们还是出去吧,让新娘好生歇息,今晚有的闹呢。”这话说的众人都笑开了,如意想到元驹那促狭的眉眼,把头越发的低了。
众人都退了出去,知画这才进来:“崔妈妈说,让姑娘先行洗漱了用些膳,姑爷怕是要更天才会进来呢。”崔妈妈的伤病还未痊愈,如意不让她上来伺候,只把唱完送了回去,让清风顶了她的缺,把芍药升做了等,一并带了来。清风是事事都看知画的,从不肯越过她。是以许多事都是知画在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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