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长剑的手攥出了汗。
到达白马山庄，已经旭日东升。这是一个好天气，天上万里无云，没有风。战旗密布，它们像红高粱一样插在地上，军士们的盔甲闪着碎光。
安斯理走到离山庄不远的山上，眼睛红肿，脸色有些苍白。
军士们在山坡上和峡谷中站成了几个声势浩大的方阵。他们看到威名赫赫的定国公出现在山坡上时，立时欢声雷动，口号声一阵高过一阵。军士们把箭搭在弓上，大刀和长矛高高举起，他们的喊杀声震得脚边的石头发抖。
安斯理举起长剑，然后朝下一指。顿时，黝黑的油桶朝山庄里飞去，响起了阵阵爆炸声。事先埋在山庄墙壁边的黑油桶也被引爆了，只听得爆炸声响成一片，很多条细烟柱汇成一条巨大的烟柱，摇头摆尾地升上天空。由于黑油桶数量大多，爆炸太猛，被掀起的土石把这一切都掩埋了。
爆炸过去之后，更显出大地的沉寂。庄外正在等待攻击命令的军士们拿着大刀和长矛，呆呆地立在那里。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的阵仗：黑油桶把一切都解决了，用不着他们的大刀、长矛和弓箭了。
安斯理命令随从及士兵原地待命，自己纵马下山，跃入山庄。
整个山庄就这样在一瞬间覆灭，山庄内的所有人的**化作了泥土，硝烟弥漫中，他们的血还在石缝间汩汩流淌。
山庄的大厅因为处于山庄中部，黑油桶不能从庄外扔到这里，所在还在。安斯理在大厅中央站定，目力所及一片狼藉。厅内灰尘弥漫寂寥无声，许多尸首身首异处。
在一个角落里，一排尸体排放了一大堆。另一个角落里，堆成小山的尸体也早已腐烂，只剩下灰衣裹着的尸骸。这些人看上去死前痛苦不堪，他们的身体像蛇一样蜷成了一团，骨头弯曲变形。
大厅北墙中央有一个石台，坐在台上椅椅里的人，头被斜砍下半个，显然他就是白马山庄的庄主哈萨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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