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病,是无法医治的。如若不是,他也不会让我将穆依他们。他的医术不比穆依差,但是他自己也明白他无法治疗我的病。他终究还是会放弃这个行动,哪怕他知道这本是我的圈套。至始至终我都明白这一天会到来,他留着我,也不过是要将我‘交’到穆依手中。留住一个没有心的人是没有用的。我对于他只剩下恨,他了解我,自是明白我不会告诉他任何事,若是如此,倒不如放了我们,到时候我们总会去寻找那一个秘密,到时候他再行动,渔翁之利,我们没有选择。”
只为自己感到可怜,明知这一切都会是这么发展的,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自己还真是窝囊。
“你这是自欺欺人吧。”南歌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我暗暗赞叹她的聪明,到底是跟得久了,竟是如此了解我了。“你不要将这一切都推到他身上,也无需卖傻来哄骗我们。穆依不是糊涂的人,他自然知晓你病情有多严重。当初我执意要让穆依回来便是为了防这一天,没想到我们不过分离这么久,这一切都成这无法挽回的地步。我想这一个多月来,你受的刺‘激’也不少了,你早早忘了他吧。你曾经答应过的,会好好活着,如今难道想要食言吗?”
南歌牵过我的手,她掌心的温热抚慰着我心上的寒冷。我只笑,眼光坚定地看着她:“我不会有事,再如何,我也会留着一口气,守着安国,守着汉月。”
我确实是累了,当心中埋藏着的委屈被点破时竟有一种荒凉之感,说到忘记,如何能忘,背叛的苦楚叫我如何原谅他。我可以原谅他的无奈,他效忠逸云或是盛子墨,我都可以原谅,但是我无法原谅他的心中藏着另一个‘女’人,这是我绝对不允许的,绝对不可以!
“但凡是安国该有的,我都会去争;但凡是属于安国的,我都会去守;但凡是觊觎安国的,我都会去敢。南歌,这是当初我母后教我说的,我没有忘记,一点一滴我都不敢忘记。但是我好累,我一直担心自己没能做到这一切,所以便拼了命去做,心中不敢想多,唯有一心一意方能做到。这么几句话,承载的是安国的全部。从一开始,我便被拒绝当一个‘女’子养大,我的内心里,承载着安国百姓渴望的一切。累我半生,连埋怨都不敢说上一句。”
南歌抱着我,我只淡淡地说着,她拍拍我的后背,竟是为我落了泪。她不懂,我需要有人为我落泪,否则的话我该是行尸走‘肉’了。
“守和,不值得,你哥总是心疼你的。这一切凌将军和穆依还有关岭都愿意为你承担,但求你放开自己,如果到结束总是这样,我宁愿你死,你死了,便不用再受这苦了。如果不是,还请你放开自己,好好为自己活着,苦和泪,都一并承担起来。”
亲人般的安慰,不会留情也没有一丝含糊。我静静地听着,‘门’却在此刻被推开了。
眼中是那三人,曾经我以为这三个人都会陪着我老,如今怕只是痴想了。不过我不介意,走了好,走了干净。你我相顾再无言,再相对时必定是刀剑相对了吧。
“我妥协了,你走吧。我决不拘着你。我只问你一句,可有一丝留恋?”他的情绪有些崩溃,是我未曾见过的模样,那么无奈那么伤感。
我只当作是他为让我良心不安的假把戏,只笑着,将整个人都笑‘精’神了。温声说道:“我说过了,天上地下,有你无我,有我无你。经世纠缠,必定不敢忘了你,必定牢牢记挂在心头,每日每夜念着想着,决不会忘却你的模样。”
他别过头,我看着他紧握的拳头发呆,又看着他的手轻轻发着抖,‘春’雨带寒,连着声音都发颤:“我只问你一句,于我,是否有一丝留恋?”
“不会,到死都不会,绝对不会!”我低下头,这话像从心底深处挖出一般,那么幽深那么远,但确确实实,这冰冷的话语出自我的口中。
“这样就好,这样便好。你自己保重吧。我……”一句话停顿在原处,许久,他转身离去,我看着他暗红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前,只觉得空落落的。
走了好,丢了好,离了好,便是能忘是最好。
“你这又是何苦呢?”穆依看着我,眼中尽是爱怜,我只微微笑着,说道:“我既痛,总得找个人感同身受不是吗?”
只是这痛,不经意间,竟是加了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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