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弱的呼吸略显不安,手上的指甲呈现灰白毫无血‘色’,再加上她的发丝暗淡干燥……这是怎么回事?母亲向来十分注重养生,万万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才是。
云姝慢慢靠近,将自己求来的护身符,轻轻放在云夫人的枕边,看着那熟睡的容颜,或许,这是上天的安排,现在还不是她与母亲相认的时机。
就算母亲是清醒的,又如何才能让她接受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与其将仇恨和悲伤带给母亲,不如由自己来承担一切!
一旁的芍‘药’看着久久站在榻旁的年轻公子,那恋恋不舍的眼神叫她不敢打扰。
随后,云姝回过来,对着芍‘药’微微点了点头。
两个人安静的从屋内退了出来,“芍‘药’姑娘,夫人比起三年前清瘦了许多,哪怕是病着,都不要节制她的饮食。”
芍‘药’轻叹了口气,“夫人是心情不佳,吃也吃不了多少,这三年来病情反反复复,看得真叫人心疼……”
云姝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屋内的一切,“夫人手中拿着一支簪子,想必是十分珍爱之物吧?”
芍‘药’笑了笑,“是呀,那是皇后娘娘送给夫人的生辰礼物,如今皇后深居宫中,夫人思‘女’心切,也只能拿着那簪子睹物思人了。”
这时,云姝停下了脚步,她的语气保持着一贯的平静。
“皇后娘娘不来探望云夫人吗?”
“来过几次,可是夫人的病情不见好转,真是令人担心。”
云姝的心中闪过一种可能‘性’,母亲的心思如此玲珑,或许,她知道云媚是假的呢?
“在下曾经与府中的二小姐见过一面,不知她嫁于何处?”
芍‘药’有些惊讶的看着云姝,不知对方为何突然提起二小姐。“二小姐三年前就云游四海去了,这些年只来过几封信件。”
云游四海?!呵呵。
“恕在下多言,方才在‘药’房,在下似乎听见国丈大人说不要再给云夫人煎‘药’,想必是那‘药’不适合夫人,可是为何夫人偏要服用呢?莫非,是国丈大人与夫人闹了嫌隙?”
芍‘药’并不觉得云姝这话是否有什么目的,只觉得她着实关心夫人。眼前的这位公子给了她太好的印象,让芍‘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哎,老爷与夫人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说什么,那‘药’,夫人已经服用了许久却不见成效,老爷便觉得可以停了,可是夫人……兴许,是夫‘妇’之间的置气吧。”
置气?在云姝的记忆之中,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十分和睦,母亲也不是会刁难别人的人,是‘药’三分毒,既然父亲说了那‘药’没有成效,为何母亲要坚持服用?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可以换来什么呢?
云姝思索之际,已经看见了前方的凤凌直起了身子,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在下也该告辞了,多谢芍‘药’姑娘成全,日后还是多劝劝夫人,凡事都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奴婢明白的,多谢公子好意,奴婢就送公子出‘门’吧。”
……
屋子里,榻上的‘妇’人眉头微微一蹙,她缓缓睁开双眼,看见的,依旧是那副孤单悲凉的帷幔。
习惯‘性’的长叹了口气,她转过头来,便看见了放在自己枕边的一件红‘色’的护身符。
疑‘惑’的伸出手去,护身符上金‘色’的咒文形成了一圈独特的图案,然而她轻轻一捏,眼神便微微闪动。
这护身符的里面,竟然还有东西。
云夫人直起身子,慢慢的打开这件护身符,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朵‘玉’兰‘花’。
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喉,云夫人心头涌现一种奇怪的感觉,食指轻轻一碰触,这朵‘玉’兰‘花’居然是干的。似乎是被人处理过,以保它永不枯萎。而‘玉’兰‘花’,也是她的心头挚爱。
“夫人,您醒了?”
芍‘药’看着那坐在榻上的‘妇’人,端着刚刚熬好的‘药’便靠了过来。
“方才,有谁来过了?”
芍‘药’看着她手里的护身符,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朵‘精’致的‘玉’兰‘花’,却是没有多想。
“夫人,方才有位公子来看过夫人了,说是感谢夫人三年前救了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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