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胖子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喝道:“臭小子,口气倒不小,就凭你那两手三脚猫的棒法,爷爷一根手指头就能按死你!”
高个儿瘦子争道:“哼,我半根手指头就能按死他!”
胖子一愕,随即哈哈笑道:“好呀,这回哥哥算是服了你了,且看你如何拿出这半根手指头来!”
那瘦子素来爱跟他斗嘴争功,这次本是要赢得彩头,在嘴上赚回刚才被抢去的风头,但听他这一说,要自己拿出半根手指头,一怔之下,却是不知该怎么做才好,难不成拿刀切下半边手指?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儿,嘟哝了几下嘴,往前逃开几步,先自去了。
“遭瘟的丑八怪,贼畜生,不得好死,老天爷有眼,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胡须汉子兀自骂个不休,似乎这样方能稍稍宣泄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那胖子“嘿嘿”轻蔑一笑,道:“在这个世界上,咱们的祖爷就是天,就是地,什么狗屁老天爷的,都他娘的给爷爷滚蛋!哼哼,如果你叫得他搭理你的话,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说着哈哈大笑,但心中想着“祖爷”,步履竟而变得分外轻盈起来,虽是泥泞的曲径,雪中又滑,但却丝毫未碍其疾行的态势,显是轻功十分了得,一点即飞,也不见如何地屈膝纵跃,眨眼间就已经窜出了好几丈远。
胡须汉子跟高个儿男子被他一根棒子两端挑着,只觉着逆着北风,耳旁的风声陡翻了一倍,“呼呼”直响,只是被这般生刮着,冷风吹进袄子里,透入胸背,一阵阵的冰凉,登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过却对这胖子的脚底功夫十分佩服,他二人一个被矮个子点了穴,另一个被高个儿胖子“秦鬼”一枪搠倒,本是满心惆怅,忧愤欲死,自叹十几年来功夫白练了,此时方知道原来武功还有这许多的花样,单是这脚上的门数就足以叫人惊叹,倒是自己井底之蛙,目光狭窄了。只可惜当年那行脚僧师父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不然今番也不至于如此轻易就落败,受人嘲笑折辱。
似乎只是虚晃的片刻间,四下里的哭叫声就变得没了,唯剩下大火中梁柱砖瓦“乒乓”砸响的坍倒声,跟北风卷地的呼啸声。
刀疤脸妇人阴厉一笑,道:“姚二哥他们也办得差不多了,不过,咱们这回可快他们一步了!”
十来人哈哈大笑,笑声里,既有尖厉刺耳之音,亦有豪壮激昂之声,诸般笑声混杂在一起,叫人听起来格外的别扭,似男不男,似妖不妖。
胡须汉子又骂道:“你他奶奶的,尽是些不男不女的妖人,鬼哭狼嚎些什么?没的污了爷爷的耳朵!”
那胖子闻他“出言不逊”,驻下足来,就势又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翻起紫黑色的厚唇,张开骂道:“老实点儿,不然爷爷立马结果了你小儿性命!”
刀疤脸的妇人不悦道:“跟这小子多废什么话,点了哑穴就是了,也省得他待会见了祖爷乱说话!”
“哼──!爷爷早就知道狗屁‘祖爷’不是什么好人,放开爷爷来,看我不杀光了你们这群妖人恶贼!我杀……”话未说完,脖子上边的哑穴就突然被人戳了一指,张开了口出大气嘶喊,却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那胖子叹了口气,道:“终于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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