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就是我在上篇文章中所说的曾经在东北统计局工作过的、来自本溪市的干部。陕西人,小个,额头宽扁,话多,常常用浓重的陕西口音絮叨不停,较长时间讲话之后,嘴角处会泛起微量吐沫。言谈举止颇有些博古通今的学究风度,不时的显现出恃才傲物的表象。大家送给他一个尊称:周易。学校所开的各门课程他都不屑一学,很少到课堂去听课,基本上是坐在宿舍背诵写在卡片上的英文单词。在很多问题上我和杞芳与他有共同语言。在谈论中,如果与课本上、报刊上的经典产生歧义,他会格外关注,抖索精神,千方百计地让你把话说得透彻至微,同时,以不言语的方式表示赞同。如果你有不满情绪或者发牢骚,他会痉挛似的抖动嘴唇、迸出一两个字,加以鼓励和支持。他以学生身份在校时间之长,一定可以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他在学校一直到1964年(9年)方才毕业,之后,又在校滞留多年,才分配到陕西省某县计委工作。
还有一些同学在校期间,有过较多交往或较深印象。高秀生,部队转业干部,我们同是学校垒球队队员。
两个蒙古族同学,一个斯琴,性格开朗,系里体育委员,好唱歌,嗓音高亢。一个宝音,性格沉稳,班级生活委员,不爱说、不会唱、爱笑。由于他居住在北票,常年生活在汉族同学之间,蒙语已经说不全了。
两个速成中学工人同学,男同学齐凤海,大高个,乐天派,大大咧咧,爱说爱笑,谁都喜欢他。女同学桂枝,团支部委员,小个,未婚夫是解放军军官,总是一派乐淘淘、美滋滋的神态,无论是女同学、男同学都能打成一片。对几个不爱跳舞的男同学常常又拉又拽、逼着去四楼礼堂跳舞。这两个同学虽然学习吃力,从来没有犯难畏缩的情绪,平时除了求助助教,也常常向我们问一些难题。
部队转业的女同学三名,有一名在二班,除了上甘岭下来的杨书记,我们班的四川姑娘胖大姐笑松,二班的苗条淑女苏杭姑娘芸芸,他们年龄都比我们这些高中生大得多,也都名花有主。在校的四年间,这三位同学一直穿一套上衣为两排扣小翻领、褪了色的军服。
县团级干部唐彬,1945年八路军从山东渡海抢占东北时的部队战士。山东口音,是系里的党的领导核心人物。在五十年代激烈的阶级斗争的岁月中,同学们的政治命运,在很大程度上,是捏在他的手中,他好像就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化身。我很少跟他接触,四年中,他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话,大概也没有什么话可说。我们之间的隔膜究竟是什么?在校时,没有多想;参加工作以后,隐隐约约觉得,可能就是那个时侯区别“好人、坏人”的“阶级立场”这个东西。
和唐彬住一个宿舍的乾宽同学对唐彬别有钟爱,他是高中生还是调干生,当时我就没有弄清楚。他家住大连,每一次回家回来,他总是给唐彬带回唐彬最爱吃的大海螺,弄得满走廊都是难以忍受的腥臭的**气味。乾宽毕业时,如愿以偿,分配到化工部大连某中央企业。
工统59两个班上课、活动基本上都是在一起的,两个班的同学之间的熟悉程度差不太多。2班除了孙殿卿,黑龙江的同乡同学都比较亲近。
与杞芳一样来自台安的吕慧晨和我毕业前共同承担编写《交通运输统计讲义》课题,作为毕业论文。在最后一个学期我们两个有几个月时间在一起到省统计局社会科、沈阳铁路局、大连港务局、鞍山钢铁公司、锦州铁路局等地方去调查研究,共同完成了讲义的编写任务。毕业分配到内蒙自治区工作,可悲可叹,他于文化大革命中丧命。吕慧晨极聪明,他不识简谱,只要有人把一个曲子演奏一遍,他就可以用笛子吹出来。
(2010年4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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