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驻在财政局的军代表小张,和财政局的胡宝器一副架,装了上尖的一筐沙子,从挖沙子的地方,跑着,奔向鞍干一号停泊的岸边。令大家惊叹不已。
小张估计20岁左右,浑身上下长满了结实的肌肉,常常表现出精力过剩、无处发泄的状态。用李科长的话说,“那是一个生牤子!”(生牤子是对农村到了成婚年龄、处于青春期、尚未结婚的身体强壮的男性青年的“雅称”。)
“同志们!加油!统统跑起来!跑啊!跑!”军代表小张和胡宝器从鞍干一号船旁抬着空筐回来的时候,小张对抬沙子的我们高声喊道。
这一声吼,把大家吓了一跳。立即有人撂下抬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财政局的一个造反派说道,“我们都是娶妻生子的人了,能跟你(此处省略3个字)小牛犊子比呀?跑不动!”
“别胡说!还说脏话,一点不注意影响!”财政局的排长刘四俊批评了那个同志之后,对大家说,“我们要向军代表小张学习!都加把劲,都跑起来!”
连长、指导员也都号召大家,向小张学习,跑着抬沙子。在沙滩上抬石头和沙子,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体力支出已经到了极限,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根本无法兑现。头头们还是装腔作势、尽职尽责的呼喊、动员;不过,即使是象征性的跑一、两步的人,也只有两、三对而已。
下午三、四点钟,潮水上涨,鞍干一号随潮水逐渐升高,跳板摇摇欲坠,装船的工作到此为止。当连长宣布装船停止,很多人扔下扁担和抬筐,有的就地坐在沙滩上,有的四脚朝天,躺在沙滩上。过了数日,抬沙子的疲惫状态还没有完全消失。
第二天,鞍干一号离开了大董屯,向辽河口航行。
几天后,传来消息;大家听了之后,啼笑皆非。原来是,鞍干一号是尖底、吃水较深,装上沙子之后,吃水线超过了辽河口河水的深度;进不了辽河河道。无奈,只好把一船石头、沙子抛到辽河口外的大海之中。
同时得知,颜宪言在辽河口从船上往海里卸沙子的时候,不慎,掉落到大海之中。给人留下了茶余饭后的闲扯的笑料。
我们开始打石头的时候,一个社员就曾经说过,你们打的石头都得填海。果不其然,我们打的石头有几十立方米扔到了海里,剩下的几千立方米统统扔在大董屯的海边。没有一块石头运到盘锦盖房子。那些石头,我们走了,它们也就没人管了。究竟如何处理了,不得而知。
(四)回忆鲅鱼圈
2009年4月15日,高桐、燕恩、杨光大、颜宪言、我等8个已过七旬老人聚首在湖南街一个天津包子铺,共进午餐,共叙几十年风雨同舟的往事。言语之间,令人最值得怀念、感慨颇深、没齿难忘的岁月当属在鲅鱼圈大董屯的那一年。回到家里以后,鲅鱼圈的往事,萦绕心间,久久无法摒除。于是,便写下了“拙句”《八古稀聚首天津包子铺——忆鲅鱼圈四十年(2009年4月19日)》。全文如下:
四十年前红旗展,文化革命进千山,
大安寺下斗批改,难忘恐怖学习班。
六九年春风向转,五七干校始兴建,
人委机关赴盘锦,我局采石鲅鱼圈。
四月四日派先遣,收拾住处牲口圈,
潮湿阴暗异味浓,挖地一米除粪便。
采石队伍一个连,西海北海驻两边,
我局分配在北海,其余都驻西海岸。
西海石酥石易破,北海石坚破石难,
西海沙岸好游泳,北海泥稀不好玩。
碾盘石崖顽石坚,叮叮当当锤击钎,
机关干部会轮捶?社员不免有感叹!
八大锤风口头禅,锤落锤起扛在肩,
懂得律动望大海,说说笑笑非偷懒。
钢钎铁楔常磨损,打眼放炮起硝烟,
哑炮偶尔也发生,大胆排炮不避险。
西海沙净滩缓漫,逐波击水压浪尖,
日落风销无浪时,海水爱抚心身暖。
春来冬去时光短,生平难得多怀念,
四十寒暑再回首,古稀人思鲅鱼圈。
(2012年8月23日9:5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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