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心下高兴,她也猜到了是四姑娘,只是不敢想而已,见碧儿怀里拎着东西,不解道,“这是什么?”
碧儿忙把包袱搁桌上,犹豫着要不要把打听来的话告诉姨娘,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松鹤院里的丫鬟说四姑娘不是在关心五少爷,是因为昨儿五少爷打了她一身雪,四姑娘给二少爷笔墨纸砚是为了罚五少爷不能出去玩,这不,又给五少爷送了一大包袱字帖来,足足十几本,沉沉的,一个冬天都写不完。”
姨娘凌厉的看了碧儿一眼,“不可胡说,什么是真关心,什么是虚情假意,我还能分不清楚?”
四姑娘是想照顾五少爷,又怕大夫人起疑心,才故意这么说的,不然怎么会给金花生?
沈安淮歇了笔,走过来,正好看到鸟笼里的鸽,当即喜不自胜,“四姐姐还记得要送我鸽的事呢。”
再看有那么多的字帖,笑的眼睛都成一条细缝了,有了这么多,他就不用舍不得用了。
玲珑阁内,安容拿了小木棍逗鸽,心里对鸽的主人好奇了,别看这只是一只鸽,还有一份傲气,竟然不屑的看着安容,气的安容恨不能把他鸽毛给扒光了。
鸽毛没舍得拔,不过安容就用小木棍去戳它脚,赌气道,“让你鄙视我。”
安容没残忍到去戳它受伤的腿,也正是如此,才更加的可恨,它必须要用伤腿稳住身,然后看安容的眼神越加的挑衅。
芍药在一旁无奈道,“这鸽真笨,人在屋檐下,都不得不低头,它还被关在笼里呢,一点都不识时务,自找罪受。”
安容给它衔了两粒米,摸摸它的脑袋道,“其实我看中的就是它对主忠心,我若是好吃好喝的供它两日,施点小恩小惠,它就背弃了主,我会真的把它炖了喝汤。”
正在收拾桌的秋菊身一怔,回头看了安容一眼,却见她给鸽换药,笑如春风。
秋菊暗笑自己多疑,四姑娘不是那种指桑骂槐的性,那话应该不是说给她听的。
帮鸽处理好伤口后,海棠就端了绣篓过来,胳膊上还搭着好几块碎布,近前道,“姑娘,你瞧着这样的绸缎可行,小的只有这么大了,要是不成的话,奴婢去库房拿匹新的来?”
安容看了看,满意道,“这样就可以了,把我之前画好的图纸拿来,照着裁好。”
半夏勤快,安容说完,就把图纸递了上来,安容瞥了她一眼,半夏就奉承道,“还是姑娘聪明,这样就能护着手不冷了,还能行动自如,比暖筒舒服的多。”
安容嘴角不自主地上翘,笑容温和又很快的湮灭,“聪明的不是我,另有其人,我不过是照做罢了。”
最后,声音里竟夹了抹怅然,她想到了柳雪茹的话。
你再怎么她,也始终不是她,你越是像她,爷越是恨你。
安容忽然就对制作手套没了兴趣,她又不会冻着自己,一定要做手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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