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浓哑然,记忆里奚培倒确实和母亲很恩爱,但母亲也死去多年,意浓从母亲死后就失去了唯一的庇护了。
书房的格子窗糊的柔韧的绢帛,把午后刺眼尖锐的眼光变得柔和,奚培的声音也一如这时的眼光,是意浓从未听过的语气。
“不知不觉你竟也要出嫁了,也不知道你母亲满意吗?你小的时候她就说不愿你嫁进高门侯府,不愿你像她一样。”奚培的声音浅浅的忧伤里竟然是意浓从来没有见过的慈爱。
在解培对待奚承南的时候也不曾流露过,甚至一度意浓以为奚培薄情寡义,而如今看来,只怕是自己真的对奚培了解的甚少。
“母亲一直和父亲恩爱,意浓相信母亲不会怨父亲的,父亲也不要自责了。”意浓缓缓的安慰着。
奚培叹了口气,又继续的说道:“那你呢,你可怨我,你不愿嫁给太子,又可愿嫁给宣王世子?”
意浓猛然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奚培,奚培却是一脸的平淡的看着意浓,意浓一直以为自己隐藏遮掩的极好,可是没有想到一直鲜少管事和露面的奚培竟然全都知道。
奚培只怕不是面上看的这般的软弱无能。
意浓使劲儿扯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努力的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可愿意嫁给楚彻白?
她只以为嫁给楚彻白是圣旨已经下来的别无选择,从未想过愿意和不愿意的问题,或者是自己根本不敢想,那么现在要怎么回答呢。
意浓抓着自己的衣袖,僵直了脊背,呼吸都紧缩了。
半晌,才慢慢的的说道:“宣王世子和太子爷不同的。“意浓看着奚培慢慢的绽出了一个笑,眼观明澈而坚定。
奚培摸着桌上的一个小箱子,低着头慢慢的说:“他也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太子爷有野心,而他的野心也不小。”
楚彻白和齐王分明就是相熟许久的样子的了,那夜在破庙里齐王出手相救以及楚彻白放肆调笑的语气,这两人的关系自然是不同的。
而这齐王突然回京,自然也不是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朝堂风云诡谲都在一瞬之间,楚彻白和齐王应当是一个阵营的了。
“意浓愿意与他一同一起共对。”意浓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奚培抬头嘴角无奈的苦笑:“你还真和你的母亲一样倔。”
意浓浅浅一笑。
奚培沉默了片刻,对着意浓说道:“内宅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你的嫁妆我也不方便打理。”
意浓疑惑的看着奚培,轻声的说道:“意浓知晓的。”
奚培看着意浓犹豫的半晌,把桌上的小箱子推到了意浓的面前,说道:“这是给你的贴己,也不必记在嫁妆里,带过去自己收好。”奚培的竟然带上了微微的紧张,看着阴浓的眼神期待紧张又有些闪躲。
意浓乖巧的一笑,奚培多年与女儿形同陌路,而这突然的亲近竟让他自己也都觉得有些别扭。
“谢谢父亲。”意浓把小箱子接了过来。
“你清音姨母让人递了话出来,她也到了出宫的年纪了,曦嫔求了皇上也早些放她出来,也不过是这些日子了,你母亲不在了,你清音姨母便急忙的出宫要帮你打理。”奚培定了定眼神,又似是感叹一般的说道:“到底是程家待你好些,不论是程家两兄弟还是清音。”
听到程清音要出宫了,这个姨母意浓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意浓却是打心底里的喜欢,脸上也不由得多了几分的笑意。
奚培看着意浓脸上的笑,心中更为复杂,半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疲累了,说道:“我也累了,你回去吧。”
意浓起身,行礼,转身离开。
“听说,苏姨娘给你做了一双喜鞋。”奚培突然开口。
意浓回身,对上了奚培若有所思的眼神。
“是,做的很精美。”意浓回答道。
“做的再好也是个妾做的。”奚培的眼光猛然的锐利浓重的起来。
意浓心头一颤,沉声道:“是,女儿知道。”
奚培一句话大抵已经让意浓知晓了该如何对待苏姨娘了。
作者的话:
有些爱就是这样的不善于表达,奚培对意浓不是不爱,而是不敢去面对,提到了意浓的母亲了哦,大家注意了啊,,马上就要有一个关于母亲的重要情节了,,,大家注意那些细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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