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打量了下,才发现终于不再是甬道,身处的似乎是一个大殿,大殿中央是一座汉白玉祭台,祭台四脚雕刻着异兽图腾,台上四角各摆放着鎏金火盆,蓝色的火苗正在扑动,几百年来竟未熄灭,台上牛羊祭品的骸骨已经七零八落的散乱成一堆。
在看大殿四周,一路排开摆放着巨大的铜制四方鼎,四壁上雕画着精美壁画,居然还是上过色的。
萧静好大概看了看壁画,画的无非是新月族几百年来的经历,有几副画上画了大船和海洋,看来新月族的那位祖先几百年前是乘船渡海来到的北渊。
她没有心情去研究壁画上的内容,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两人身上的伤。
火燎烤干的汗,此刻又淋淋冒出,全身的伤让人觉得虚脱,萧静好感觉难受,她回头看斥尘衣,见他靠在祭台一脚,虚虚阖着眼,脸色惨白中透着淡青色。
她忙上前,摸摸他的手,冰凉潮湿,再看脖子处的中衣衣襟已经湿透了边。
这样出虚汗不是个好兆头。
他睁开眼,抬手指了指,低声道:“我没事,咱们休息片刻再往前。”
萧静好从荷包中掏出常吃的药丸,喂给了他一颗,自己吃了一颗,握住他的手腕探了探,心中一沉,他试图收回手,萧静好紧紧按住,手指找准了三阴经缓缓推入真气。
也许是身体顺畅了些,虚乏感立即席卷,真气输了片刻,斥尘衣已经安静睡着。
萧静好又探了下脉息,比方才要平稳了少许,她知道他自制力极强,若不是身体极度虚弱,万不会再这种情况下进入深层睡眠。
大殿无风却阴冷,他身上的狐毛大氅已经被烧焦,也多亏着这件大氅,否则身上皮肤必定会被灼伤。
解下了两人身上的酒囊,先给自己的手浇上了烈酒消毒以防感染,烈酒浇到灼伤的伤口上,钻心的疼,他的手心更是狰狞,水泡已经被挤破,露出娇红的血肉,真亏了随身带着烈酒,否则这样的情况下,伤口感染是在所难免的。
手心上的疼痛让背心又出了一层冷汗,此刻是刺骨的冷,冷得萧静好心里一紧,方才想起他一身的汗,身体又处于病虚中,如何能扛得过这大殿中刺骨的凉。
萧静好想了想,起身将他搬到塌毁的石门处,借着先前燃烧过的余热可以取暖,伸手摸了摸他的背心,只怕已经湿透了三层衣裳,连裤子都湿透了。
她想了想,将他平摊在地,解开大氅铺开,将衣物和裤子一层层的解开,褪去。
玉瓷般的肌肤大块的落入眼中,她的不免眼睛晃了晃,脸也不由得烧着了,她咬了咬牙收敛心神,此刻保命要紧,将旖旎心思抛开,撕下袖口的一圈布料,给他擦身。
将汗全部擦干,手指下的身体冰凉绝非正常体温,身体在极度高温脱水后的症状,没有可以饮用的水,这样下去只会情况越来越严重。
萧静好搓了搓手掌,覆上了他的胸膛,掌下肌肤细腻冰凉,如白瓷般光滑的触感,她避开他的心脏处,用力的搓揉,玉色的肌肤慢慢呈现出淡淡的粉红,她不能停,接着搓腹部,然后翻身,搓背心,原本冰凉的肌肤在揉搓下渐渐起了淡红的色泽,体温也慢慢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稳了不少。
萧静好松了口气,扯出他身下的所有衣物,用大氅将他裹住,抱在自己怀中。
安静下来,她才觉得自己的骨头已经快散架,身体从里到外都是疼的,背后的墙面还有着余温,她垂眼注视着斥尘衣的脸,若不去想元纪和沐沂邯,也许这一刻该是满足的。
她回想着甬道里的一幕幕,鸟嘴吐火时,斥尘衣将她按倒,那时候虽混乱,但是依稀觉得推她的那个人正是元纪,而且推倒她以后,他整个人似乎撞到了石门前,后来她和斥尘衣滚到了石门前并未发现元纪,若自己感觉是对的,那么云纪很有可能和沐沂邯他们一样,凭空消失。
如果是这样,就表示他们有可能还活着,只有一直往前行才有机会找到他们。
渐渐的,她的意识也在模糊,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只在梦中见到一张压在心底的脸,飞扬的眉梢,潋滟的黑眸,她想抓住他的手,可却是徒劳无功,不仅抓不到,反而将他的容颜在眼前挥散,直至湮灭成一线青烟,化在空气中消弭于无形。
她陡然惊醒,第一时间查看斥尘衣的脉息,不好不坏,冷汗也没有在冒,只是唇边干燥起皮,必须要补水才行。
没有饮用的水,烈酒也不能喝,她想了想,拔出了腰间的弯刀,用衣袖擦拭后划开了手腕。
鲜红的血液瞬间从刀口涌出,她右手掰开他紧咬的唇齿,将手腕压了上去。
昏迷中毫无意识的人先是下意识抵制,血液滑进他的唇齿,极度干渴间似乎如遇甘泉,身体的需要让他下意识的张开了唇,慢慢变成自己汲取。
他蹙了蹙眉,喉结微微蠕动,白皙的颈脖在仰头间泛出诱人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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