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见沐沂邯谈吐不俗,观察了他半晌,虽然衣衫零乱,但不掩一身清贵气质,所谓养移体居移气,若不是出身高门大户,这种气势是装不出来的。
“都要死了,还抱负个屁,等下了地府老子定要找到盛王那厮,将他阉了个diao。”萧静好挤眉弄眼继续哭。
寨主几次想插话,都被萧静好的嚎啕大哭给堵了回去,抱着她的沐沂邯,目光上下一瞟,已经将寨主的性子读了个七八分。
大概四十岁上下,五官线条刚毅,眉宇间可见其心智坚定,目光神情中不见阴鸷,从进门到现在,一直负手打量着他们两人,见到地上尸体也未动怒,可见他并非是冲动暴戾之人,相反性子内敛沉稳,这些倒是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能将一群乌合之众收服,将山寨治理的仅仅有条,并未因为一时安稳而懈怠练兵,这样的人虽不好骗,但可以收服。
他让萧静好这样大闹一场,无非就是想引来这位寨主,在他面前挑明态度,让他知道,自己因为某些说不得的**,所以怨恨朝廷,然而断袖之癖不受世人接纳,一身才华无从施展,所以生了厌世之念,若是惜才的人,招揽贤士这是最好的机会。
“够了!”寨主终于沉喝一声,屋子里包括萧静好在内的人全部噤声,那些低低窃笑的山匪们更是收起了嬉笑,一本正经的背手站好,一时间气氛沉闷。
寨主使了个眼色,旁边一人忙捡起地上笔墨纸砚,递给沐沂邯。
萧静好扶沐沂邯坐起身,只听寨主沉声道:“听说两位是河间府人士,还请给家中写封家书,也好报个平安,以免家人无故担心。”
“那是自然。”沐沂邯很合作的撢撢衣袖,接过毛笔,从容笑道:“阁下为在下二人考虑周到,在下自是不会拂了阁下的好意。”
沐沂邯风姿卓然,一席话听似谦谦有礼却是话里有话,饶是大家都听的懂,却也找不出错处,寨主眉心一动,目光继续上下打量着他,只见他已经开始落笔。
落笔洒脱,字迹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没多时一封寥寥数字的书信已经写好。
字数不多,却是很准确的囊括了大意,言辞淡定从容,将处境和要求都阐述的很清楚,连赎金数目都写好了。
萧静好大致看了下,赎金数目不算太多,他这样写虽是自作主张,却也是在试探寨主的城府和心思,若是看中他的才能有意招揽,那么这封信送出去就不是为了索要赎金,而是探沐沂邯在河间府的底细。
果然如沐沂邯所料,寨主只是大致看了看信,并未质疑那赎金的数目,反倒是对书法和信上辞藻颇为欣赏。
没一会,沐悉被带到,萧静好虽是易了容,沐悉也认得,愤愤的白了她两眼算是打了招呼,听说是要他去送信,老大不愿意,但被沐沂邯一个眼神给震慑住,只好怏怏的接过了信,被人蒙着眼送下了山。
送信的差事非他沐悉莫属,三个人里面就他武功最高能蹦能跳,不将他送下山去,寨主他老人家能放心?
又有人推门进来,一个斯斯文文的长袍中年男子先给寨主行了礼,得了授意来到沐沂邯面前,颇有礼貌的和声道:“公子看似患有旧疾,上门即是客,寨主见公子气色不佳,便命在下来给公子诊脉,看能否对症治疗,在下学艺不惊,还请公子担待。”
此人面貌清癯,谈吐不凡,萧静好和沐沂邯竟是没想到这山匪寨子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沐沂邯淡淡一笑,已经坦然伸出了手,赞道:“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先生风骨不俗,能得先生这样人物为在下诊脉,求之不得。”
这边两人彬彬有礼的寒暄,那边寨主并未离开,而是一眼不眨的注视着两人,萧静好心下便有了数,看来这会医术的男子也有可能是被强行留在山寨中的。
男子捻脉探了半晌,微微摇了摇头,虽是知道寨主派大夫来的用意,但萧静好还是心里一紧,忙问道:“我家主子怎么样,还请先生直说。”
她的神色紧张,在众人眼里也是情真意切的表现,心想着这两个男子倒还是点真感情,寨主心下的疑虑也去掉了一半。
沐沂邯心里乐呵,面上也只是淡淡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让她让心。
诊脉的男子见两人的眉来眼去的,不自在的咳了咳,缓缓道:“公子的内息受损严重,短时间内是动不了丝毫内力,连同腿部经脉万不可再次强行运作,在下不才也无甚好法子治疗,只是每日可施针帮助调理。”他边说边看向寨主,面带询问。
“既然是寨中贵客,那便安排挪到山上聚贤庄去吧。”寨主挥挥手,立即有两人上前来欲抱起沐沂邯。
“等等!”萧静好横着身子拦下,眼珠子瞟瞟地上的尸体又上下瞟瞟这个弯腰要抱起沐沂邯的山匪,眼底意味很明显。
那人瞪起眼睛,碍于寨主在旁不好发作,只得呲牙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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