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马车内的两个人却并不这么认为。上官尔雅对他们的叫苦连天早就习以为常。
季凡晨和季情一人一辆马车。身边还有两三个侍人伺候。
离府之前。上官尔雅只带了子涵上路。她把府中的事交给杨嬷嬷和青微。亲自向叶氏告别。
还沒进佛堂。上官尔雅就听到里面传來的隐忍的哭声。
“母亲。”
叶氏听到上官尔雅的声音不敢回头。她害怕自己忍不住跪下求女儿不让她去。
可圣旨一下谁也沒法反抗。
“女儿答应你。无论此去遇到多少困难。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
上官尔雅不能把实情告诉叶氏。这话已然是告诉叶氏她暂时不会回來。
叶氏也听明白上官尔雅话中的意思。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上官尔雅并沒有多做解释。叩了头就离开了佛堂。
叶氏追到了门口却沒有勇气跨出门槛。她颤抖着双唇只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儿行千里母担忧。叶氏在担心之余又有了几分其他的计较。
也许离开对尔雅來说是另一条出路。
倏然不知上官尔雅的本意并不是如此。
头顶的火球炙烤着大地。上官尔雅汗流浃背。她一点也不后悔走出这一步。
只要能救季熙年。她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
虽然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些时日。季南笙也不敢掉以轻心连日赶路。
出关后又走了几日。前行的侍卫骑马跑过來禀报:“王爷。侯爷。前方三里外就到幽明州了。”
他们四个人都是南梁最为高贵的几人。此行自然带了不少侍卫。不说上官尔雅。就季南笙带來的暗卫少说有几十人。
季南笙头也不回道:“日落前必须进城。”
“是。”
整支队伍齐声领命。
唯有马车里的唉声叹气。但听到马上就要到了地方季凡晨和季情也只能再忍一忍。
酉时三刻刚过。天就已经渐渐黑了。
季凡晨颤抖着声音道:“天怎么黑的这么早。”
为了赶路。他的骨头都散架了。
上官尔雅侧目。冷冷地瞥他一眼。“越往北。天黑得越早。”
这几乎是常识。季凡晨身为皇子竟然不知。就怨不得上官尔雅目露鄙夷。
“本……本皇子知道。”
季凡晨死鸭子嘴硬道。他恨透了上官尔雅。若不是母后坚持。他才不來这个鬼地方。还要被上官尔雅奚落。
另一辆马车上。季情把她二人的对话停在耳里。却不发一言。
到了城门口。季南笙派人递了名帖。早已等候的北梁官员躬身相迎。
“下官吕光奉北梁皇帝之命在此恭迎。”
叫吕光的北梁朝臣带着一脸喜气。笑起來满脸褶子。看着无法让人讨厌。
“下官这就带各位去驿馆。”
吕光在前面引路。同时不忘说道:“几位贵人放心。这次武尊赛各国驿馆都在不同的位置。”
“嗯。”
季南笙并不想多话。
吕光察觉也乖觉地闭上嘴。
上官尔雅注意到吕光很会察言观色。心里赞赏地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这位官员在北梁是属于哪一派的。
幽明州作为边陲之地自然无法与南梁京都相比。但此处地理位置特殊。街道两边可看见來自各国的商人。
又逢十年一次的武尊赛。街上也有着不同于京都的热闹。
宽阔的街道上。上官尔雅他们的车马十分惹眼。老百姓一眼就认出他们來自南梁。有不少热情地挥手打招呼。
自南、北梁二国分江而治。边境向來平静。这让百姓之间都各有好感。
上官尔雅仔细地观察着所见所闻。就听到前面传來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滚开。不知道我们是谁吗。居然敢挡本大爷的路。”
她抬眼看去前方不远处个彪形大汉挥了下鞭子。打在不小心挡路的路人。
那老伯被突然起來的鞭子直接撂倒在地。痛得沒办法站起來。
其他百姓看到这一幕皆是一惊。幽明州平静了几十年。他们还从來沒遇到这么不讲理之人。
四下的人对着那彪形大汉纷纷指指点点。彪形大汉恼怒道:“谁不服。就尝尝我鞭子的滋味。”
那人嚣张跋扈。带着十足的挑衅。丝毫不把人命看在眼里。
上官尔雅微微一动。就被旁边的季南笙喊住。“是戎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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