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来祖母这里。”苏老夫人满脸慈祥，到底是看不得自己小小的庶孙委屈得直瘪嘴的模样，招着手让苏明月过去。
苏老夫人自然又高兴了一番。
她脚步一顿，一同来问安的几位姑娘陆陆续续走出了屋子，苏念晴落在最后面，还投过来了一个眼神，之后消失在门外。
屋里的人又说了会话，苏老夫人便要让她们各自回院里去。
可苏念语下意识就在心里否定了，自她懂事以来，祖母对她就是一副眉眼淡淡的样子，印象中祖母甚至都没抱过她，那时她还小，又何来的性子不好之说？
难道就因为她性子不好，总是顶撞她的缘故？
祖母虽把苏府中馈交了刘姨娘，自己常伴青灯，吃斋念佛，到底是苏府的老夫人，关心着苏府的一切，出了这样会影响苏府声誉的事儿，她生气、怪罪她也是预料之中。
她却觉得有些许的不自然。
六姑娘才五岁大，还是个撒娇耍赖的性子，甫一进屋来，她还趴在方姨娘的肩头上，双眼红红的，眸中还含着两泡眼泪，显然是刚刚哭过。
说话……怕是要训她吧！
老夫人手中的禅珠不紧不慢地滚动着，“语姐儿，你已经十四了，过几个月就要及笄了，你还要一直不懂事下去吗？别忘了，你可是苏府嫡女！”
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苏老夫人闻言，脸上的笑容深了些，笑道：“呸呸呸，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做什么！无论是谁身子不爽利，祖母都是心疼的。”
苏老夫人眉目淡淡的，和刚刚说说笑笑的模样天差地别，她看着苏念语，脸上有了一点笑意，却透着淡淡的一抹疏离。
苏念晴总是能找到话头，她笑着道：“还是祖母有办法，看看六妹妹，脸上都有笑容了。”
父亲是个孝子，和祖母的关系十分好；而自己又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因着她和祖母不对盘，父亲一直十分苦恼……
苏念语这才摇了摇头，又听得苏老夫人说道：“先落座吧。”
苏念语寻了个就近的位子坐了下来，苏老夫人看了看她，眉心依然皱着，“坐近一些，祖母与你说说话。”
有丫鬟上了热热的茶水。
“语姐儿，身体可好些了？”
苏念语随着苏念晴的话，看了苏明月一眼，果真那两泡眼泪没了踪影，正没心没肺地咧嘴笑着。
苏老夫人一手抱着苏明月，哄了哄，这才问道：“明姐儿这是怎么了？瞧这小眼神委屈的。”
若是前世的自己，只怕又要跳起脚与老夫人争辩了。
奶娘把她放下地，苏明月这才含着哭腔脆生生问安，“祖母安好。”
一抬头，却发现祖母手中捻着一串禅珠，面色淡淡地静静盯着她，眼神很是犀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念语转过身来，老夫人正饮了一口热茶，热气袅袅。
若是能和祖母的关系缓和一些，父亲定是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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