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后点点头,正色道:“嗯,说的有理。”
阎松见太后发话,忙差遣左右:“去里子胡同传唤证人。”
左右衙役奉命去了,约莫一刻钟时分,将证人带上公堂。
……
那摆卖甘蔗的老板一上堂来,便认出殷立,不仅证实殷立的自辩,还夸他出手阔绰,三节甘蔗给了他十块金币,是个十足的大善人。这证词无论细节和时间都和殷立的自辩没有出入,完全可以当做证据。
可是齐宛柔听罢,却觉证人的证词透着蹊跷。
要知道,十块金币足足可以买下十亩的甘蔗。
殷立出手何以如此阔绰,偏要给人十块金币?
故而仍不依不饶,求太后和大司马再做细审。
她为达目的,像编故事似的推算起凶案的过程。
她说王盟被杀之时,家仆听见动静,大喊大叫过,由此她怀疑殷立定是怕被发现行踪,所以仓皇逃跑,遗落大刀而不及捡回;正因殷立遗失了凶器,自知罪责难逃,便提前做了买通证人的准备。
殷立听了齐宛柔的话,好气又好笑,说道。
“你也太会编故事了,好像你亲眼看见我杀人似的。咱帝国有没有规定买东西不能多给人钱的,我钱多,就喜欢到处撒钱,行不行。”说完,又朝董太后和阎松拱手行礼,又道:“太后,大司马,她现在认准了我是杀人凶手,我实在没法跟她沟通,还请您二位做个公断,还我清白。”
“证人的证词是有一定可信度的,殷立世子的自辩并无不妥,不过宛柔郡主的推测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案子嘛,本官年事已高,脑子转不动了,实在无法做出判决,只怕还得请太后做出公断。”阎松仗着岁数大,秉持不招惹麻烦的原则,和稀泥的说了一通,最后一脚把麻烦踢给了太后。
董太后眺了一眼阎松,心骂:“你这老泥鳅。”
心骂之余,嘴上却夸:“大司马一百零八岁高龄,仍一心扑在朝政上,可谓功勋卓著,劳苦功高,哀家实在于心不忍,于心不忍啊。像大司马这么大年岁,怎能再奔波劳累,知道因由的会说您勤勉忠诚,不知道因由的人只怕会说哀家和陛下的不是了,依哀家看,您啊是该好好享享清福了。”
阎松起身拜道:“太后说的是,老臣早有辞官之念了。”
董太后笑道:“哀家只是发生感叹,可没逼您辞官哟。”
阎松陪笑道:“太后叹的好,老臣这岁数再空占权位,就误国误君了。”
董太后似诡非诡,似笑非笑的轻抿嘴唇,不再跟阎松说什么了。转而看向殷立和齐宛柔二人,说道:“好吧,那哀家就做个公断吧。宛柔,审讯要讲证据,断人有罪,不能光凭臆想,殷立既有证人作证,那案情就一目了然了,你还有什么要辩的?”
齐宛柔只摇头,不做声,闭上眼睛,好不甘心。
董太后宣判:“既如此,那哀家就判殷立无罪。”
殷立大喜,笑着拜道:“谢太后还我清白。”
齐宛柔也拜,无力说道:“谢太后公断。”
“好了好了,两位卿家不必多礼,过两天宫中设宴,你们可不要迟到哟。”董太后起身,拉住殷立二人的手,那份体贴和亲热真不像是装的。之后,她绕开阎松,把廷尉乔恩招到跟前,令他彻查王盟命案,务必给齐国公一个交代。
案情已毕,该交代的都交代妥了,于是便跟广寒乘坐凤辇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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