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在暗自较劲。
台下却一片迷惘。
观战的各国学子都没察觉擂台之上发生的这一幕。谁都看得出来,殷立受了内伤,即使还有战力,也难撑一合;而魏仕骁右手臂也伤得颇为严重,急需医治。所以,学子们看见魏仕骁闪到殷立身后,锁其胳膊,并且还说着悄悄话,都以为魏仕骁要把殷立丢下擂台。
可是左等右等,魏仕骁锁着殷立的胳膊,却没有抛人的举动。
台上两人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似的,站着一动也不动。
学子们你看我我看你,心浮气躁的便开始嚷嚷起来。
“站在台上发愣是分不出胜负的,你们倒是打啊!”
“是啊,天都黑一圈了,你们到底还打不打?”
“别喊了,你们看殷立的脸色,不太对劲啊!”
“啊!脸都青了,难道他们在比拼内劲!”
“我的天啊,殷立哪是魏仕骁的对手!”
此话一出,台下四方均涌动起来,支持魏仕骁的大多都挪移到魏仕骁身后去了,或抱手露笑,坐等胜利;或趴在台沿上,捶打台面,拉开嗓门瞎嚷。担心殷立的人可就少的可怜了,除了典星月和宋大中等宋人,也就只有区区几个燕人。
典星月看见殷立疼得脸都扭曲了,眼泪一涌而出。
可她却没有朝台上喊话,只是捧着嘴巴做惊恐状。
宋大中趴在擂台边沿,怒击台面:“好你个魏仕骁,你未免也太阴毒了,居然想卸下殷立的右臂!早知道这样,我……我刚才就不该弃权!星月姑娘,殷立或许会听你的,你快喊,喊他认输,再这样下去,他的手臂就没了!
“他从小就倔,这场合任谁也叫不动他。”
典星月直摇头,说话的声音凄凄切切且又柔如棉絮。
随着头部摆动,眸中眼泪只往左右飙飞,更添凄楚。
她跟殷立是从小长到大的,焉能不知他的脾性。
这殷地和别国国情不同,由于殷人稀少,每一代的南阳侯治国如治家,执政亲民,并不以权势欺人,在南阳侯继承爵位之前,地位跟百姓无二。就拿殷立来说,闯祸、胡闹、打架那真是家常便饭,南阳侯却从不偏袒,逮到一回便罚一回,正因如此,殷立才养成了既痞又倔的脾性。
从小到大,典星月数不清撞见殷立打过多少回架了。
她记得很清楚,殷立跟人打架,认不认输全看道理。
殷立小时候没法修炼,打架通常是输多赢少,只要道理在自己这边,即使被人打死,他也绝不认输;但打架的因由,倘若是因自己胡闹生事,那么打不过的时候,他好汉不吃眼前亏,也会笑吟吟的认输。
而此时,在如此盛大的场合之下,当着众目睽睽,他岂肯认输。
要知道国子监武试,考验的不仅是个人修为,也是一国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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