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入镜楼笔试,略显荒谬。
殷立成二宗之食,竟不自知。
直到给二教宗带走,他才有悟。
从玉鼎宗下山,一路上,殷立背心发凉,不停的在心里苦寻答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国子监会考第一名就该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吗?不对不对,这笔试太蹊跷了,为什么要对照我的笔迹,难道我文考试卷有问题!
想到这儿,忽然记起报名当晚入梦一事。
那晚中了符术,被强行注梦,临摹符字。
次日文考,他做试题用的笔迹正是临摹所得。
思量到此,脑子里灵光忽现,想通了一大半。
当即一阵惶恐,扭头看着武乙,见他嘴角含笑春风得意的样子,就不由心里发毛。眼看武乙拉着自己箭步如飞的淌过山下竹林,涉级爬上右边坡道,他挣扎不过,情急之下,张嘴咬了一口武乙的手。
“嘿——!”
武乙吃疼,撒手搓揉。
殷立脱身,撒腿就跑。
“嘿,还跑,我看你往哪里跑。”
武乙移形换位拉出一条残影,欺到殷立身后,而后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伸手锁住殷立的左肩。殷立啊的一声惨叫,左肩如扛万斤巨石,顿时便承受不住,单腿跪了下去。武乙敲打殷立的脑袋,轻斥:“你小子属狗的么,居然连我也敢咬。”
“我不进修了,我要退学!”
殷立一急,竟动了退学之念。
国子监是日向帝国最高学府,为攀仙邸,从古到今不知有多少学子趋之若鹜,退学之说从来就没有先例。殷立知道离开国子监意味着什么,但他别无选择,只得破例做个先驱者,因为他察觉到武乙似乎对他前来国子监参考心存不满,留下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退学?亏你小子说得出口!”
武乙恼怒了,吹胡子瞪眼斥喝。
接着侧脸一想,咦了一声,像只变色龙说变就变似的哈哈大笑:“嘿你个毛头小子,放眼整个天下,还没人敢咬我,你居然敢,咬了不说,你还跟我急,有点意思。好吧,那你说说跟着我哪里不好了,你能说出道理来,我就准你退学。”
殷立指了指武乙压肩之手。
武乙收敛内劲,把手撒开。
殷立的左肩卸去重力,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站起来直面武乙,不仅不卑不亢,而且脸带恼色,说道:“好,说就说,我才不怕呢,你是教宗,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伤我的,否则你就是以大欺小。报名那天,你是不是偷偷塞了一张符纸在我身上?”
武乙眯笑点头:“没错,是我塞给你的。”
殷立见他承认了,又道:“你施术带我入梦临摹符字,误导我拿临摹的字迹笔划默写试题,就是为了今天的笔试对不对?还有,你骗我说喝下你的怪酒可以破镜,结果我第二天醒来,筋疲力尽,全身经脉都让你的酒烧伤了,差点连武试都没法参加。我想不明白,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事事针对我?哼,反正我想通了,你是教宗,你这么针对我,我留在国子监还能学到什么,何不干脆退学。”
“哈哈哈……!”
武乙抚弄长眉,哈哈大笑。
笑时,朝殷立凭空虚指,道:“臭小子,你小小年纪就学会多疑多心了,你把国子监当成什么地方了,我一个教宗,针对你这个毛头小子做什么。我之所以做这么多,是大有深意的,既能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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