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崔化和魏国太是兄妹,跟魏大熏是舅甥关系。半月前,魏国太在魏大熏的陪同下来到上方郡看望兄长,由于魏国太素来体弱多病,这几天旧疾复发,难堪忍受,于是就想回国休养,可惜魏国太身子孱弱,受不得颠簸之苦。今天听闻长公主銮驾至此,崔化灵机一动,赶来码头迎驾。
事实上,崔化迎驾送礼是虚,送妹子上船才是真的。
长公主出嫁燕国,送嫁官船就必须经过魏国全境。
而魏大熏母子身份特殊,搭乘官船料无不载之理。
崔化说是不情之请,却叽里咕噜说了这么一大堆。
司徒浪仁听罢,心有不愿,却又不好驳斥,只好朝魏国太抱手鞠礼:“原来是国太,不知道您老所犯何病?我这船虽说平稳,但遇激流,也甚是颠簸,就怕你受不得。”
魏国太捂着头,身心疲软,无力说话。
魏大熏行了行礼,替母说道:“将军无需多虑,家母没有什么大病,只是有些偏头疼的老毛病,有时头重脚轻搭不得车,不过乘船应当无碍。”
司徒浪仁说道:“既如此,那就请上船吧。”
……
在魏大熏现身之际,殷立正在码头上搬货。
当他看到魏大熏时,惊得呆住,难以置信。
都说冤家路窄,可这未免也太赶巧了一些。
殷立倍感惊奇,凑到近处,偷听他们说话。
在得知魏大熏是来搭乘送嫁官船之后,殷立暗喜:“这下有得玩了。”
与此同时,他又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他发现魏大熏与司徒浪仁说话之时,贼眉鼠眼的直往主船上偷瞄,眼睛投放邪光,眸子里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事实上,殷立只是稍觉蹊跷,他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整治魏大熏,故没有往下深究。
隔一会儿,崔化告辞,带兵而去。
司徒浪仁和魏大熏母子上了主船。
这么一来,殷立就要动动脑筋了。
他本来在副船混吃混喝,很自在。
现在魏大熏一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不能无动于衷,说什么也要去主船以逸待劳,即使官船之上不好动手杀人,伺机整治一下也算出口恶气了。
基于这种想法,他找到工头,笑道:“听说长公主生得美若天仙,可惜无福一见。头儿,这样好了,要不你安排我去主船上伺候,大不了到了燕国之后,我把打赏的钱全都给你,我呢就想见见长公主,哪怕瞄上几眼也好。头儿,你看怎么?”
那工头哈哈大笑:“看不出你还有这非分之想。嗯,年轻人嘛,血气方刚,想一想也在所难免,那好吧,你去吧。不过,打赏的钱,到时你可不许赖账哟。”
说完,稍作安排,把殷立调去了主船。
到了主船上,殷立照样住在底层大舱。
一会儿,船只启航,他依然甘愿做那划桨的苦力。
三艘船自西向东,航速之快丝毫不逊于名驹宝马。
出了上方郡,又是翠山重叠,荒原百里不见人烟。
船行一路,河带晴光,水面像披了一层银装,斑斓夺目;那两岸猿嘀,像山涧乐师所奏之曲,令人醒神。简而言之,这一路有看不完的绝世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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