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开门的宋参将不是别人,正是宋大中。
两人在送嫁官船上巧遇,当的是既惊又喜。
宋大中迎殷立进屋,两人齐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二人声腔相似,语速相同,任谁听了都很难分出两种声音来。即使他们自己听着,也觉话起话落,形同一人,极难辨别,是以忍俊不禁大笑起来。他们从结识到现在,一直以诚相待,知无不言,今晚在此间巧遇,自然也是有啥说啥。
宋大中邀请殷立就座,然后率先开口。
他把自己中毒、回国的详情说了一遍。
殷立没理由保留,将自己这几月的遭遇也尽数说出,说他在玄霜宗如何的不顺心,又说他如何逃出,最后又说他怎样登船,总之除了菩提灵骨和月池没提之外,其他的杂七杂八一股脑的全都说了。
二人叙述完毕,均不由扼腕发叹。
他们遭遇虽不相同,但苦味相投。
谁能料到赴考帝都,会发生这么多不尽人意的事。
宋大中拍拍殷立的肩膀,叹道:“要不是听你说,我怎么也不相信玄霜宗是这么一副模样。不过我还得劝你一句,你这样弃学私逃,好像不妥,我怕二教宗不会善罢甘休,日后指不定他会怎么处罚你呢。”
殷立说道:“逃都逃了,我管他呢。”
宋大中道:“是啊,事情已经这样了,说多了也没用。不过,既然我们在这里碰上,你看你这身装扮是不是该换换了,你一个世子总扮作船夫,实在有些不像话,要不我领你去见见司徒将军。”
殷立晃了晃手:“别,千万别,再过几天就到魏国境内了,那个大黑痣跟我有仇,上回他没杀死我,正恨得牙痒呢,若是让他知道我在船上,你说他会不会召集人手跟我过不去。我现在这样正好藏身,你就别管我了。”
宋大中道:“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说着,轻拍桌面,想了想又道:“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避不开了!这个魏大熏确实是个麻烦,我也怕他认识我,这三天我躲着没敢出门。你说的很对,再过几天就到魏境了,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他看见你,否则麻烦就大了。”
殷立哼哼两声:“既然撞上,那就跟他玩玩。”
宋大中阻道:“你想干什么?这儿是送嫁官船,你若胡来,就惹了大祸了,太后、燕国、魏国都不会善罢甘休,何况魏大熏的修为很高,你未必杀得了他。”
“我没那么蠢,你先吃饭,我回去干活了。”
殷立诡异一笑,摆好酒菜,端着盘子出去了。
……
隔一会儿,天色黑了下来。
船只靠岸,船夫都歇了活。
宋大中百般无聊,打算把殷立招来叙话。
哪知刚出舱门,就听士兵来报,说船下来了一位自称疤爷的人要见他。
宋大中大喜,心想:“怪事,先是魏大熏和殷立,现在连疤爷也来了。”
他心里面高兴,没做迟疑,令士兵把来人带来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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