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怔愣片刻,妙音把头一转,道。
“啊!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殷立走上桥面,往凳上一坐:“我来找你算账的。”
妙音依旧以背相对,但脸却不由自主的滚烫起来。
她提起袖子偷偷擦脸,问:“我跟你没结梁子吧?”
殷立故作气恼,戏道:“我天天想你,日日念你,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虚报假名,让我天天想错,日日念错,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你算账?”
妙音沉吟半晌:“我们不熟,我虚报假名有何不可。”
殷立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转了半圈,大大咧咧的扯她衣襟,说道:“你说不熟?好好好,既然不熟,你干嘛叫我帮你解衣疗伤?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哼,你嘴巴还这么贫么!”
妙音既羞又怒,催气将他震开。
她清心寡欲,不怒自威,自来没有男子敢靠近她一尺,她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然而,在离荡山脉与殷立邂逅,她失过一次准则;此时再遇殷立,她依然失了操守。就刚刚,倘若是别的男子扯她衣襟,她必然愤而杀之,绝不手软,但面对殷立,她却起不了杀心:“好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殷立眼珠子左右梭动,奸猾无比的笑道。
“不提也行,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妙音往水里撒了一把鱼食,问:“什么事?”
殷立道:“你抓了我的朋友,你把她还我。”
妙音想了想,说道:“你跟那姑娘是朋友?”
殷立耸耸肩:“没错,赏个脸把人还我吧。”
妙音稍作沉默:“对不住,人我不能还你。”
“行,不还就不还,我没意见。”殷立抓起石桌上的茶具,自斟自饮了一杯,表情夸张的说道:“嗯,好茶好茶。我看这里茶好、人好、景也好,我不如就留在这里跟你同吃同住,反正你又不肯把人还我,我就当留在这里陪她了。”
妙音拿余光瞄他:“我这里不收男子。”
殷立打起哈哈,厚颜无耻起来:“这个简单,我跟你有过肌肤之亲,虽然你不介意,可是按理我应该对你负责,我答应跟你成亲,不就可以名正言顺跟你同住一屋了吗。”
这话刺耳,妙音条件反射,举掌拍来。
殷立把身一仰,往后翻个筋斗躲开了。
妙音掌到,虽没有打到殷立,却拍在了石桌上。
只听啪声,石桌就像一块豆腐被拍的粉碎粉碎。
殷立与妙音交情虽薄,但彼此相知,故而他才敢一再戏言。此刻,妙音发怒,他却不怕,站在五步开外,双手抱胸,说道:“你认为我哪句话说得不对,你反驳我就是,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早知道你会胡说八道,那天在山洞,我就该杀了你。”
妙音一手负背,一手按肚,转过身去,恼怒却不失雅度。
事实上,殷立说话向来是因人而异,妙音不善言笑,处处端庄,所以挑逗她,实非殷立所愿。此刻见妙音怒气不消,殷立摊摊手,正儿八经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可我这么说也无非是想激你放人。话说回来,你抓了我的朋友,我问你要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妙音道:“你放心,长公主在我这儿,是最安全的。”
殷立惊了一下,愕道:“什么,你知道她是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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