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见宋大中压住了局面,忙顺势说道:“各位,凭心而论,这次若非公子爷回国,谁有能力勘问佛事,谁有能力扫灭妖孽。公子爷功在社稷,要不是他甘冒奇险调查前因后果,我大宋恐怕就要亡国了。今天在这祭祖大典上,公子爷指证宋玮朝和宋远山的罪状,惩杀国贼,这是需要莫大勇气的,试问谁能做到?”
台下宗亲们虽然不敢再借题发挥,却都不服气。
“马参将,什么叫功在社稷,你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国公死了,改朝换代了呗。”
“哈,改朝换代,轮谁也轮不到宋大中吧。”
“按照法统,这国公之位就应该挑选近支。”
“要照你这么说的话,我爹的血统最近了。”
“什么最近,你爹是庶出,不是嫡出。”
“说我爹是庶出,你爷爷还是庶出呢!”
“……!”
看到宗亲们争吵起来,官员将领直摇头。
这群人刚还哭国公,这会儿全露了尾巴。
什么屁宗亲,爹亲娘亲,都亲不过爵位。
事实上,这一幕早在马忠的意料之中了,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局面,如果没有一个压阵的人,这场争吵到最后只会演变成一场厮杀,厮杀过后,宋国说不定就四分五裂了。眼瞅着宗亲们越吵越厉,马忠扬手喝喊:“别吵了,都静一静,听我说!”
有人嘲笑:“说什么说,你算老几!”
马忠笑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将,当然算不了什么。可国公之位事关我大宋命脉,我这个小小参将多少有点权力发表意见吧。不是我马忠小瞧诸位,论本事论功绩,谁比得过公子爷,不说别的,就说昨晚诛杀须弥妖僧这件事,你们谁能做到?”
这话犹如九天雷下,震惊了所有人。
“什么,佛佬死了!这怎么可能!”
“马忠,你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吧?”
“此事千真万确。”马忠哈笑。
场上的气氛突变,一下子凝重起来。
宗亲官员、将领士兵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不自禁的顺着台阶,看向祭台上的宋大中。此时的宋大中居高临下,手提血剑,也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那气场只把所有人逼得喘不过气了,俨然就像一个王者。
当然,爵位之争岂能如此草草收场。
宗亲们不是傻子,谁不想高居殿堂。
有人就说了:“我说马忠,你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谁不知道佛佬神通广大,他宋大中只不过是国子监的新晋学子,他有多大本事,掐指算算就知道了,说他杀了佛佬,谁信。”
马忠道:“没错,妖僧确非公子爷所杀。昨晚,妙音上师、殷世子、公子爷、国子监甘导等人一起杀到妖僧老巢,当然马忠也带人支援了,虽说妖僧最后是给妙音上师、殷世子、甘导三人合力所杀,但不管怎么说,公子爷也出了力冒了险,光凭这一点,国公之位就非他莫属,我马忠就只服他一人。”
宗亲们你看我我看你,均有不甘。
可是论功绩,确实又比不过人家。
反正他们打定主意,就是不承认。
马忠知道宗亲不服,索性撇开他们,朝众官众将拱手:“诸位,我马忠一心为国,无私奉公,今日推举公子爷,无非是选主选贤,绝不是为己谋利,马忠在此起誓,只要诸位同僚诚心侍奉公子爷为主,我可以卸甲归田,从此不再过问国事,如何?”
将领和官员交头接耳,纷纷点头。
随后跪倒一片,朝宋大中喊:“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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