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你欺人太甚!”齐宛柔擦着夺眶而出的眼泪,跑出殿去。
看着齐宛柔跑开的身影,一向屁事不管的武乙都忍不住抹起汗来。正所谓知徒莫若师,他知道殷立是在鬼扯蛋。故而感到吃惊,殷立扯了这么一个弥天大谎,伤害的不仅仅是齐宛柔的自尊心,同时也毁了妙音和典星月的名节。他担心,殷立把蛋扯得如此之大,日后可怎么收场哟?
当然,吴刚、燕小小等人也各露惊状,气嘘不已。
按理,齐修图必当发怒,可他偏偏沉住了气:“世侄坦诚布公,足见诚实。我说过,当以求婚文书为准,断不更改。考虑到你们还有学业未完,时间仓促,我就不通知殷国公了,你好好准备一下,过两天就予你们成亲。”
说完,朝武乙鞠躬拜了拜,领着众人离开偏厅。
之后,叫人安排客房,请武乙等人在府中安歇。
最后,以忙政务为由带着压抑的怒火匆匆告退了。
……
等齐修图走后,吴刚、燕小小、甘平平、童百荷、李欧纷纷向殷立道贺,尽管此事过于蹊跷,尽管殷立脸色不好看,出于礼节,该道的贺一个字也不能省。
然而这对殷立来说,就像讽刺,更像一种折磨。
殷立觉得自己犹如一片孤舟浪荡在大海深处,面对暴雨和巨浪的双重袭扰,没人可以帮他,孤立无援的惨状让他倍感凄凉。可是这一切又能怪得了谁,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中了齐修图的圈套。
“行了,饭也吃了,贺也道了,你们几天几夜没合眼了,歇息去吧。”武乙把吴刚、燕小小、甘平平、童百荷、李欧打发走了,而后往亭中一坐,拿殷立打趣:“大婚当前,怎么愁眉苦脸的呢,不愿意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宛柔丫头长得挺标致,娶她值。”
他抚须眯眼,摇头晃脑,嘴边点缀着一抹笑色。
他不怕事大,一笑一字像暗箭嗖嗖嗖射向殷立。
殷立哪受得了:“又来了,你坑徒弟坑上瘾了。”
武乙开怀大笑:“哈哈哈哈,这跟为师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自个儿挖坑自个儿跳。你以为你抖了几个机灵,你就天下无敌了,这回着了人家的算计,你总该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行了,好在这不是什么坏事,宛柔丫头挺好,娶了她不算辱没你。”
“文书上写的是入赘,入赘能是好事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齐修图算计我,要我入赘,无非是想图我家的血脉天赋。我要是入了赘,我爷爷和我娘非气死不可。”
“你爷爷和你娘气不死,恐怕气死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你说话隐隐晦晦,我听不明白。”
武乙翻翻白眼:“你不明白,你明白的很,我问你,你要娶谁做三房啊?”
殷立脸上尴尬:“这个……,我气她也是为了脱身,等这事过了,我会找她道歉。”
“你爱怎么脱身就怎么脱,我困了,我去睡觉了。”武乙老奸巨猾的打了个哈欠,他可不想听到殷立把话挑明,落个不遵契约,与徒弟狼狈为奸的名声:“哎,国公府有格调没情调,哪是人住的地方,我去御名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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