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乘坐的辇车由侍卫和仪仗开路,驶到城北老庙街。
此街有座老祖庙,里面供奉的是兜天道祖,香火鼎盛。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老祖庙会,庙里庙外以及左右两街全是人。今天这个时候,老祖庙左近的街区,不管是摊位还是商铺,出售的商品无不与兜天道祖有关。有买卖道祖塑像的、有买卖道祖扇面的、有买卖道祖灯笼的;即使猜个字谜,也必与兜天府有关,绝无参差。
由于人流太多,辇车走走停停了好半晌才到神庙前停下。
见辇车驻停,殷立抢上两步,朝月池挥手:“月池!”
月池回头看了殷立一眼,然而脸色冷峻,并没搭腔。
广寒取笑:“跟了半天,原来人家没把你当回事。”
殷立没好气道:“你懂个……呸呸,我不说脏话。跟你打个比方,假如上回没人造反,太后寿辰那天辇车出宫,如果你陪在太后身边,就算你爹喊你,你也不敢搭腔吧。”
“有你这么打比方的吗,你……你欺人太甚!”
广寒气不过,提脚往殷立的脚尖上猛踩了一下。
殷立摊手耸肩,调笑:“哈哈,你踩不疼我。”
广寒把右手端在眼前吹了吹:“哼,是吗。”
“咱可是说好的,不许再使这招。”殷立见手妙怂,赶紧捂住裤裆。而后指向老君庙,薅住广寒意欲逞凶之右手,拉拉扯扯就走:“月池进去了,咱们也过去吧。”
广寒暗道:“我才不会抓你呢。”
庙内,月池给道祖神像磕了个头。
然后,上了一炷香,就去内堂了。
殷立二人要跟进去,却让庙里的道士拦下。
道士说,公主在打斋念经,为万民祈福,闲杂人等不得进去骚扰。
殷立无奈,只得暂且退下。但退出老祖庙,他回头眺望之时,庙内的那尊巨大的道祖神像居然活了过来,那神像抿嘴浅笑,朝殷立眨了两下眼睛。殷立怔了一下,揉眼再看,那神像又恢复了原状,显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幻觉似的。
殷立摇头不信:“两次都这样,不会是幻觉。”
广寒接茬:“什么幻觉?你刚又看见什么了?”
殷立道:“刚才月池手中的那尊小金像,还有庙内的那尊大的,都开眼了。我想这不可能是幻觉,想不到兜天道祖居然有寄身雕像的大神通!我明白了,他贼眉鼠眼的,可能一直监视着我?”
广寒道:“要是这样的话,咱们还是回国吧。”
殷立道:“不用。你放心,他们不敢硬来。”
他这话可不是狂傲,而是有着十足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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