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以符术为界。
不论谁坐牢,不释难出。
殷立倚窗望月,心里暗暗担心。
他不担心自己的境遇,因为他算准只要月池依计行事,天亮之前必能擒获真凶。他担心的是大泼猴,这猴子见他迟迟不归,会不会跑去老祖庙呢?没他管束,大泼猴指不定又要闯下多大的祸?
天亮的时候,恶来被捕入狱了。
经过殷立牢房,恶来顿顿脚步。
两人面对面,短暂的目光接触。
恶来问殷立:“月池的引蛇出洞之计,是你教的?”
殷立点头:“没错,看来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喏。”
恶来笑道:“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你若是我,你也会杀她。还是你们国子监的孔圣人说的对,世间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千万别相信女人,女人不是个东西,不是个东西,哈哈哈……。”
官差把恶来关去别的囚室,那笑声仍旧不绝于耳。
殷立心道:“辱杀公主,还骂人,你可真够狠的。”
女人不是东西?亏你说得出口,你娘不是女人啊。
缉拿真凶全靠月池,殷立可不允许别人连带她也骂进去。得亏恶来被押走了,否则定要骂他个狗血淋头。总之,真相大白,官司落定,殷立就等着被释放了。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从天亮等到晚上,从晚上等到天亮,等到恶来都被处决了,他依然还在坐牢。甚至,连月池都不来探他,这让殷立倍感焦虑。三天了,他足足在刑部大牢蹲了三天,除了一日三餐,没人审他,没人探他,殷立感觉自己好像被人遗忘了似的。
他一天三喊,狱卒全当没听见,压根儿就不理他。
殷立这下就慌了,符术为界的大牢,他可破不开。
在加曼帝国,他只信任月池,可她为什么不来?
他是国子监派来兜天府进修的学子,就算摊上官司,也不能不审而诛啊?殷立心想,加曼帝国的君臣不应该不懂这其中的道理。难道说,是兜天府从中作梗,否则月池断无可能不来探他。如果真是兜天府作梗,那这事就说得通了。
可是他想不通,兜天府为何关他,这意义何在?
还有,二教宗到底搞什么鬼,什么是另有目的?
难道这个“另有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蹲大狱吗!
显然不是,既然不是,二教宗为何不现身救他?
下大狱的第四天傍晚,有人来探殷立,此人手持旗幡,旗上书“演义杂文”四个大字,竟是那个说书的憨老头。他杵在牢门外,手抚颚须,冲殷立微笑:“小兄弟,一向可好?”
殷立正在打坐睡觉,听人叫唤,睁眼瞧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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