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咽了一口吐沫。
想了想，他又咽了一口吐沫。
然后这家伙重重地一拍桌子，道：“好！我踏马的干了！”
吕安良嘿嘿笑了一声，道：“好家伙，不亏是我认识的威廉·皮克斯。”
威廉很快便投入到了工作之中，这家伙虽然是状貌恐怖的晶簇，但他干起活来，还是相当专业的，且这家伙有个癖好，喜欢一边干活儿一边介绍：“你们带来的这个加维实验体，其实并无大碍，他身体之中的那个怪物，我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它已经彻底和这个人类实验体的生物结构融合了，现在处在某种微妙的共生关系之中。
“这实验体现在的高烧，应该是此前受到了什么外部的刺激导致的异种生物的内分泌紊乱，从而让整个共生结构出现了问题。”
听到这里，吕安良不由得露出汗颜之色。
那外部刺激，显然就是之前吕安良导致的。
“加维人的技术，真的不可思议，将一个活生生的异种生物植入到活人体内，代替人类原有的身体结构，还能保证个体不会死亡，这需要前期对实验体半个身躯进行器官摘除，然后在植入吗？”威廉摇摇头，道，“加维人或许有办法解决我晶簇化的问题，不过，现在这个实验体的状况倒很好解决，我一会配一些专用的镇定剂，注射给他身体里的那个怪物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实验体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加维人的实验成功了，其实也是失败了，强行融合，人类和异种生物虽然形成了所谓的共生结构，但这个实验体作为人类的脆弱精神却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冲击，他的脑损伤是永久性的，我只能尝试着让他清醒一段时间，而且是用比较极端的外部刺激方法，但他能否给我们提供有用的信息，我也无法保证。”
吕安良闻言，不由得是看了那个傻子一眼，道：“他已经是个可怜人了。”
“我知道。”威廉答道，“但不这么做，不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一点，我们就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得不到。”
吕安良脸上的神情阴晴变化了一阵，然后呼出一口气，没再开口，扭头推门走了出去。
威廉耸了耸肩，指了指吕安良的背影，道：“别看他是个威风八面的扫荡者，但这家伙，就是个滥好人。”
林晓微微笑了笑，拍了拍威廉的肩膀，道：“两千七百万，咱们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了。”
说着，林晓也走出门去，便看见吕安良站在从老旧窗花间隙里投射下的光芒里默默地抽烟，整个人都笼罩在淡淡的烟雾之中，像是努力想要把自己藏起来的胆小鬼。
林晓的嘴角扯了扯，道：“我说——你丫兜里到底有多少烟？”
吕安良看了他一眼：“来一根？”
林晓也抽出一根来，点燃了，和吕安良肩并肩站在孤儿院的角落里，吞云吐雾。
片刻，吕安良才问道：“对了，赵四兄，你到底叫什么？之前你不是说自己叫尼古拉斯赵四吗？刚刚怎么又说自己叫林晓了？你这家伙，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林晓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才是笑道：“我觉得你叫我赵四就挺好，很有比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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