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逝,消失不见。
当动摇出现之后,哪怕倾尽全力,也只能留下一道,微不足道的划痕于是,猎人大怒。
她扯着季觉,拉近了,满怀着愤怒和憎恨的,张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用尽了全力,撕裂血肉。
就像是狼一样—
留下了标记。
「你是我的猎获,知道吗?!」
安凝抬起手来,擦掉嘴角的血污,怒视着季觉,恶狠狠的告诉他:「如果有别的猎人想要动你的话,那就先杀了我!
可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变成了狼,那我就会来杀了你!
在这之,唔—.」」
不等她说完,话语就真然而止。
那一张无可奈何的面孔,已经奏近了。
拥抱着她,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不容躲闪的,堵住了那一张染血的嘴唇,借由猎人的口,品尝狼血芬芳,肆意的掠夺着属于自己的一切。
直到憎恨和愤怒,再无法维持,僵硬的身躯渐渐柔软,再感受不到任何的反抗。
「那就来。」
季觉在她耳边,轻声许诺:「我等着。」
安凝再没有说话。
一次次透支之后,再没有清醒的力气,只是看着季觉,渐渐的,沉沉睡去,毫无防备季觉抱着她,缓缓起身,动作微微停滞,神情僵硬了一下。
终于感受到了,自己心脏之上的那一道划痕,如此深邃,已经刻入钢铁之中,潦草游走,一挥而就。
是她的名字。
就好像在最喜欢的东西上,标上自己的名字一样。
不允许别人夺走,要让所有人一眼都看到。
安凝
「......」
季觉无声一叹,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
算了算了,留着吧,哪儿还能没一个到此一游呢—.
只是,当他回过头来,终于看向不远处正在无所事事昂首望天的童山时,顿时就一阵尴尬。
坏了。
这瓜都被你吃完了!
童山坐在地上的石头上,似笑非笑的着他,「这时候才想起来灭口?是不是有点晚了?」
「是啊。」
季觉摇头,「能不能帮我保密?」
「保密?」
童山也被逗笑了,「哪部分?」
是我一直保密的那一部分,还是你刚刚暴露出来的那一部分,亦或者说—不应该在自己跟前暴露的那一部分?
季觉叹息,「最好都保密吧。」
于是,童山笑起来。
控制着最后的一点念动力,帮着他收拾好乱七八糟的东西,将昏迷的姬柳姬雪送进后车厢,重新启动了小牛马。
他坐在后车座里,挽起袖子来,为自己注入了最后一针橙红色的药剂,肉眼可见的,苍白的面孔,浮现出了一丝血色。
最后,看向了季觉。
「后面的,就麻烦你了。」
「啊,交给我吧。」
季觉点头。
于是,童山掀开了制服,露出了刺入心脏直至末柄的骨刀,他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最重要的原因。
咬牙,拔出。
一瞬间,最后的意识,彻底消散。
水银流转,覆盖了他的身体,强行维持着他最后一线生机。
遍布裂痕的装甲车,再一次向前,再没有拦路的人了,哪怕是狼,在这个节骨眼上,恐怕也顾不上他们这群逃亡者了吧——就这样,他们跨越了低矮的山丘,翻越最后的泥塘,直到终于跨越了安全局所设下的界限。
经历了一路的艰难之后,他们开出了林中之国。
回头,看向那一片血红色的天穹时,季觉不由得心中一叹。
即便是有所遗憾,但也没有办法。
就这样吧。
他告诉自己,就这样,季觉。
可是,此刻当他抬起头来,看向林中之国以外的天穹时,却发现,同样的猩红弥漫在天穹之上。
天空依然是血色。
轰鸣之中,天穹之上,有轰炸机编队呼啸而过,抛下了一颗颗凝固汽油弹,向着下方的村庄。
顿时,火焰陡然扩散,吞没了一切。
听不见哀豪和悲鸣。
只有滚滚火焰,涌动着,升上天空,就像是灵魂在火焰里,徒劳挣扎。
将整个天空,映照成猩红。
于是,大地和天穹,都没有任何区别了。
季觉愣在了原地。
呆滞着。
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地狱里的天空,是火烧红的。
轰!!!
火焰的焚烧蔓延里,身后的林中之国陡然震荡,模糊的嘶鸣声如雷鸣,从最深处响起,是无数沦为野兽的灵魂在咆哮。
重生之狼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的一切,泣血豪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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