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小鱼摸着黑回到家的时候,额头上是鼓着一个包的。
这就是他胆敢质疑自家师父是邪教教主的后果。当时盛怒的重楼一脑瓜子蹦弹在了他的额头上,疼得他是哇哇直叫,原地起跳,脑门上更是直接鼓起了一个大包。
鉴于殴打自己的是自家师父,江小鱼不敢反抗,只能自认倒霉。好在他还会《化骨绵掌》,这门掌法虽名为化骨,不过功效却不仅仅作用在骨头上,只要掌力所至,一切皆可化。所以他就把它用在了自己额头的大包上。
这一路走一路化的,倒是将那包化小了许多。
只是当他站在院门前的时候,眉头却是微微皱起,那一直按着额头的手也悄然放下。
院门上方,那盏每个晚上都亮着的小灯不知为何已经灭了,院门处一片昏暗,借着巷子外极远处的路灯投过来的微弱光芒才能勉强看到大门的轮廓。
许多古怪的倒影在这片昏暗里凌乱地重叠着,这里一块,那里一块,交织成一个个诡异的图形,似有怪物藏在阴影里窥视人间,让人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心头一颤,升起莫名的恐慌感。
不过这些都不是江小鱼眉头皱起的原因,真正让他心生忧意的是那院内隐隐传来的哭声!
这哭声极轻,隔着院门,断断续续的,似是极力忍耐却终究抑制不住时泄露出来的啜泣。
而且这声音江小鱼很熟,就是他的房东,秋子露的!
出事了!这是江小鱼的第一个反应。
而且出得不是小事!虽然他跟秋子露才相识了不过一年时间,但对她也算是了解极深。这个孤身守着这幢二层小楼的女孩虽然外表柔弱,但内心绝对坚强。
他从没打听过秋子露的家事,秋子露也从不跟他提家里的事,不过从这一年多来他从没有看到过有人来看望她,也从没看到她出去看望过别人这一点中,大概可以推测出她在这个城市可能是孤身一人的。
江小鱼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隐情,但是他知道这里面有着秋子露的禁忌,所以他从不去碰触。
或许他们都是天涯沦落人,既然如此,还是保留着自己的心底的秘密,彼此之间只以温暖相处吧。
虽然秋子露平时对他凶了点,还经常威胁要赶他出去,但当此刻他听到了她在这深夜中竭力隐藏的哭泣声时,还是忧心大起,而伴随着这股忧心的还有一阵愤怒。
谁欺负她了?
推开院门,快步走进院中,那隐隐的哭泣声又大了一点点。看着眼前那已经拉上了白色窗帘的秋子露的房间,江小鱼眼神一沉,然后上前几步,伸手在她的房门上敲了两敲,然后轻声喊道:“露露姐,是我。”
哭声骤停,房间里没了任何声音,一片安静。
江小鱼也不着急,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几秒钟后,一阵凌乱的声音传来,现实椅子转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是慌里慌张踩鞋的声音,接着是踢踏踢踏鞋子踏地的声音,这声音快速向门口走来,不过等它到门口后,一切声音都消失了,门也没有马上被打开,就仿佛门后的人在犹豫着要不要开门一般。
又过了片刻,房门终于“哒”的一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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