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齐宫,我终于又回来了。”
站在特里齐宫前的哈劳斯大道上,班达克望着这座自己前半生居住过的宏伟宫殿,忍不住发出低声呢喃。
“劳伦斯,我亲爱的哥哥,我们终于又要再见面了。”他依旧低声呢喃,没有理会身后缓慢靠近的人影,“伯里斯死在了布林顿战场上,他的灵魂此刻正在与幻鹿神交谈,相信你很快就能步他的步伐,一起魂归天国。”
“父亲……”就在这时,班达克的独子巴登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这位肩胛骨被索菲击的粉碎的少年虽然无法重新拿起武器走上战场,但仍然活跃在军中。
“怎么了,我的巴登。”班达克侧过身看向自己的爱子,当看着后者右臂行动不便的样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与仇恨交织在一起的情绪,他没有办法对已经成为战俘的索菲伯爵下手,因为这是违反贵族道德的行为,哪怕对方害自己的独子几乎成为残疾人。
“父亲,军队已经完成了对特里齐宫的包围,攻城器械正在从外城运来,我们很快就可以发动进攻。”
说这话的时候,巴登的语气很是兴奋,也难怪,只要叛军能够攻克特里齐宫,班达克就能够继承拉瓦纳王国,成为新的国王,而他这个新国王的独子自然就是当之无愧的王国合法继承人。
班达克一眼就看出了爱子的小心思,他无言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巴登的话,而是继续将目光投向那傲然屹立在宫墙内的通天塔,即便这个王国经历了再多的是非,它仍然屹立在那,如同独立在世外的神灵般俯视着人间的一切。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语气低沉,“看见那座高耸入云的通天塔了吗?在我小的时候,每天都和哥哥们在里面乱跑,为此父王还经常训斥我们三个。”
巴登没有出声,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突然说这些往事一定是有理由的。
“有一天,我们三人不顾仆人的劝阻,依旧跑到里面玩耍,偌大的通天塔里到处都是可以躲藏的地方,我们就在里面玩起捉迷藏(原谅我不知道这个名词在中世纪应该怎么称呼,不过我相信中世纪一定已经出现了这种玩法)。那是你的伯里斯王叔负责找我们,我找了个自认为很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那是在一个石像背后的隐蔽的小空间,果然,伯里斯很快就找到了劳伦斯,但他们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呼喊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做出回应——因为那时我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我醒来,发现他们已经离开,到后面我才知道,他们一直找不到我以为我自己离开了,就跟着一起离开了通天塔,到其他地方玩耍。等我醒过来时,已经是进入黑夜,夜里的通天塔漆黑无比,我看着周围的黑暗,心中十分害怕,不断的哭泣,无助和孤独围绕在年幼的我的身边。”
“可能是哭累了吧,我就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自己爬出去,却不小心按到了一个机关——那是建在石壁上的机关,只要把手放在上面施加压力,就会在另一面的石墙打开一条地道。”
“我被突然打开的地道的声音吓坏了,但孩子好奇的天性让我忍不住走进地道,幻鹿保佑,我顺着地道成功走到了宫墙外面,并且被巡城的城防军发现,然后迷迷糊糊的就被带回了宫中。从那以后,父王就让佩尔西寸步不离的侍奉在我左右,一直到了今天。”
班达克的回忆说完,巴登的表情已经变成了震惊,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半天才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问道:“那么,您还记得那条地道出口的位置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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