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瓦纳城,第二城墙。
“巴登殿下,敌人已经开始攻城,请您退到安全的地方。”
城墙上,听着耳边城防指挥官的话语,再看向抬着云梯冲上石桥,遭到守军弓箭手射击的敌人,巴登王子叹了口气,他真的想像一名普通士兵,能够手持盾牌与武器,在战场上和敌人浴血厮杀,但他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一年前与索菲伯爵的决斗中,他的肩胛骨被对方的骑枪击的粉碎,最后靠着训练有素的医生勉强保住了手臂,代价却是再也不能拿起武器或重物。
“我会的,艾萨克,我会的。”巴登说着,身子却没有挪动的迹象,在他的视线中,一名抬着云梯的敌军士兵刚刚踏上桥对岸的土地,却被从天而降的箭矢命中面门,当场跪了下去,鲜血从他的面门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射击!”
城墙上守军肆无忌惮的射击让攻城方损失不少,在西古尔德的命令下,四十一艘战船横列在宽阔的法布里西河,船载弩炮瞄准城墙上的敌人,一齐射击,一枚枚巨石被投射上天,翻滚着狠狠砸入城墙内,砸翻了许多来不及躲闪的守军士兵,巨石落地带来的冲击力甚至让附近的几个士兵站立不稳,惨叫着跌下城墙,重重摔在地上,成为一滩肉泥。
轰!一轮齐射中,部分石弹越过城墙,落入贵族区内,击中靠近城墙的建筑,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后,巨石直接贯穿该建筑的墙体,承重柱被破坏的建筑轰然倒塌,泛起的烟尘笼罩了周围的一切。
船载弩炮的投射让城墙上守军弓箭手的射击为之停滞,借着这个时候,底下的士兵加快速度,抬着云梯就冲到了城墙底下,他们呼喊着合力将云梯立起,架在城墙上,几个人扶着梯子不让其倾倒,其他人则是将盾牌举过头顶,开始攀爬。
“把他们赶下去!”
尖叫声在城墙上响起,守军士兵们便纷纷冒着被石弹砸中的风险,从墙垛探出身来,对着下面正在攀爬的敌人射击,但他们射出的箭矢并不能杀伤敌人,只会钉在盾牌上,让对方停顿一秒。而就在他们探出身子射击之时,远离战船的水手们纷纷搭弓引箭,用精准的弓术射杀敌人——在海战中他们就是在摇晃的甲板上与敌相互射击,而在平稳的地面,他们的精准度大大增加,几乎箭无虚发。
看着登上城墙的士兵,站在甲板上观战的西古尔德负手而立,这名成熟的海军提督对接下来的战事非常有信心,经过外城的战斗,守军的数量肯定大大削减,这场攻城战将会在短时间内结束!
……
数日后,当巴登王子派出的信使快马加鞭冲入班达克在贝尔港外的围城营地后,让这位国王罕见的大发雷霆,拔出佩剑在帐内劈砍木桌,似乎是将眼前的木桌当做理查德一般,发泄自己的怒火。
朱提安很快闻讯而来,进入帐内制止了班达克的无能狂怒,在询问了情况后,他也是脸色气得涨红,任谁都没想到,理查德居然会在被围城期间派出他的海军偷袭拉瓦纳城,更可气的是,他的偷袭居然成功了——虽然只是拿下外城,但拉瓦纳城的守备情况班达克很清楚,距离全部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除此之外,尽管只是外城沦陷,但供给联军的补给线还是被理查德军切断了,整个联军大营内只有不到半个月的存粮,如果在半个月内不找到新的补给,这两万多的军队将会陷入弹尽粮绝的绝境,甚至不需要等理查德反击,他们就会先行溃散。
撤,还是围,两位国王必须在这两个选项内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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