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池某人,是个恶人,大恶人。
他直接走了,没见到杜老爷,只是在那一纸信件上说明了其女儿沐磬雪的近况,以及池顿来此的目的。
相见,就等以后吧。
说句实话,池顿是怂了。
面对三百万魔族大军,他能够冷静的用自己半魔族的身份行走数十里,来到此处,但是在与杜老爷相见的这件事儿上,池顿却是真的怂了。
他从没想过,就是见一眼老丈人,能够让自己紧张成这个德行。
从那府门离开,池顿甚至都忘了那座宅院姓甚名谁,心中不安的紧。
甚至他都在想,我字那么丑,杜老爷看了不会生气吧?
能教出雪姐姐这样的姑娘,想来那夫妻也是正派之人,不会因为我这恶名而厌恶于我吧?
可我能怎么办,又不是我自己想当坏人的。
长叹一声,池顿还是去找了那黑云军的副将。
与池顿同行的云扬也不知去哪儿了,一到这里,这家伙就消失了,池顿出于只与他一人还算熟悉的缘故,还在黑云军中左右顾盼了几下,不过没找到,他也就放弃了。
“池城主,末将忙于处理一些事情,多有耽搁,来,你我账内详谈。”军卒通知了副将之后,副将将池顿引入了一个帷帐之中,此帐中,有着一个用火灵晶做成的火盆,烧的正旺,烤的此处暖洋洋的。
很久没有感受过温暖感觉的池顿,都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只觉衣袍之内,仍旧还积蓄着一股散不去的寒流。
多抖一抖,再抖抖!
“池城主,您这……”
副将没看懂池顿的行为,池顿笑笑,不言语。
我就发发神经,猜什么猜,没大道理。
池顿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在并不远处的昏暗角落里,躺着一个人。
正是应天陌,厚重的鼾声如雷鸣般不断炸响,副将歉意的笑道:“军中帷帐,都用来安置伤员了,将军他睡觉声音大了些,还请您不要介意。”
池顿摆摆手,问:“副将无需歇息吗?”
摇了摇头,副将解释道:“池城主玩笑了,在下怎么说,都是一个神海,别说几日不睡,就算是月把日子也是无碍的,将军是伤的太重,又耗费过多灵气才这般的。”
池顿了然,知道自己就算在这帷帐之中蹦迪,估计也是吵不醒应天陌,索性就放开了嗓音说:“说来,你我战阵走了一遭,也算有了战友情谊,还不知您的大名?”
啪!
副将一拍额头,笑道:“瞧我,这事儿都能忘,也是年纪大咯。”
随即自我介绍道:“黑云军左指挥使,姓任名军行。”
任……军行?
等等,任君行?
池顿的表情,忽然间变得有些疑惑。这个名字,他可是非常熟悉了。
因为老妈在他临行前的那会儿,与他说的这个自己可以寻其帮衬的人,竟然就是这位?
他是黑云军副将,还是个神海?
我靠,那我妈是谁啊?
想起曾经的过往,老爹为了把自己塞进一个宗门,可谓是煞费苦心上下打点,可谁知,家里居然有着这样的一层关系。
我娘居然还认识神海级别的人物?
震惊之余,池顿连忙从身上取出了那柄小剑,握在手中,递到了任军行的面前,出声询问道:“任副将,可知此物?”
嘶……
可池顿立刻就听到了任军行下意识倒吸口气的声音,他伸出双手,神色间满怀惊疑的说:“不知,可否与我一观?”
池顿随手就把那把小剑放到他的手中。
任军行仔细看了几次之后,问池顿说:“这小剑,池城主从何而来?”
池顿看着他,也不知是喜怒,照实说道:“娘给的。”
“娘……你娘,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我竟是有这般缘分。”
任军行说了一半,笑了起来,笑的池顿云里雾里的。
“什么缘分?”池顿疑惑。
这人,不会是自己的亲爹吧?
呸!
亲个屁!
任军行解释道:“你娘给你这东西的时候,可有跟你说过,我是什么人?”
池顿摇头,当然没有说过,不然我能现在都不认识你吗?
只是,说道这里,任军行不免神色一暗。
他苦笑着摇头道:“唉,小妹啊小妹,如今爹都过去几十年了,你怎么就不肯回家看看呢,大哥他们几个虽说是看不过你当初的行为,可都这个年岁,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等等!”
池顿急忙制止住任军行说下去,从他手中拿过木剑,准备走。
“池顿,你干嘛去?”
“尿急!”
池顿选择尿遁。
“不许去!”
知道了池顿真实身份之后,任军行多有感慨之余,也是开始细心的打量着池顿。
打量着,自己的这个侄子。
看的池顿身上都快起鸡皮疙瘩了,池顿才反问道:“你看什么呢,我可没有断袖之癖,更没没有龙阳之好!别想打我的主意!”
任军行当然不是对池顿有意思,他只是在看自己的亲人而已。
不得不说,池真的基因还是比较强大的,这个矮胖的中年人将自己的容貌都传给了池顿,而池顿从母亲那得到的,可能是跳脱的性子,也可能是那极为匀称的身子骨。
池顿可不想像老爹那么胖,老了还能被人当球踢。
“所以说,你与我母亲,是何关系?”
池顿还是比较担心这个问题。
任军行解释道:“说起这个,你还得称我一声舅舅呢,怎么样,我的侄儿?”
平白低了一辈,池顿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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