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沈渊非常满意这种状态。
对着这样一张没情趣的面孔,那折扇公子居然也能起调戏之心,可见此人若非是个披着登徒子外皮的“正人君子”,就是个不可以常理判断之的怪人。
好端端地想他做什么……沈渊飞快地眨了眨眼,将那个讨厌的家伙从脑海中踢了出去。
“走吧,咱们去会会这柳渠阴。”她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示意绯云合好妆镜,由着绯月给自己罩上雪白的风毛比甲,带着她们俩去向后院。
等主仆三个到时,那酒师已经在等着了。沈渊远远就瞧见,一个浑身紫里紫气的女子,身形瘦高却并不妙曼,罩着青莲色的立领对襟长披风,领缘袖缘都滚了织银花样,看不出里面穿的什么,下着雪青色马面裙,走近了可以看到裙摆也是稍带织银花纹;头发用紫玉簪子如男子般挽了挽,一大半都垂在腰背上。
至于长相么……沈渊觉得自己上次所判“姿色不算出众”已经是很委婉的评价了,乍一面对面瞧过去,这柳师傅竟然有些女生男相,上挑的眼尾,挺拔的鼻梁,凌厉极了的唇线,偏偏又爱冲着人露出一副痞气的笑,真让沈渊觉得,这根本就是个男子吧。
不过这人倒是守规矩,一直安静地站在原地等,听得脚步声,知道是有人来了,俯身略理了理裙边,才转身向沈渊这边看过来。沈渊在离她两步处停下,并不先出声。
“想必这位就是墨觞娘子了。”柳渠阴这次没有痞气地笑,规规矩矩地俯身低头见礼,眼角眉梢却都是一种与她性别不相符的风情。
此时沈渊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阁主夫人会那样交代自己。这柳师傅看来的确是有些……奇怪的癖好,难怪会来个青楼里谋营生了。
沈渊在心里抽了抽嘴角,面上忍住了尴尬,直接按照夫人教的说道:“正是了。想必柳师傅也听说过,冷香阁中自酿的桂花酿是陌京一绝,只是今年不知怎么回事,到了日子启开一坛,居然半点酒香也无,实在是令人费解,故而特意请了柳师傅来指点一二。”说话间,沈渊引着柳渠阴进入酒窖,挥手示意小厮搬来那两小坛开封的败酒,“你瞧,这是怎么回事?”
“指教谈不上,我来瞧瞧。”柳渠阴来到酒窖里,倒是立刻认真起来,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又凑近嗅了嗅那坛败酒,思索一番。“这似乎是……”她犹豫着没有说完,又伸指向坛中点了一点,沾了些许酒液送入口中,仔细尝了尝。
“嗯……这味道并未见腐坏,可见不是制作过程或所用器料有问题,敢问娘子,今年酿酒时可,与往年有任何不同之处?”
“不同之处?”沈渊细细回想起来,有些犹豫地答道:“好像是有的……往年都是用黄糖的,今年收购了一批上好的雪片糖,吃也吃不完,就用了一些来酿酒。”想到此处,沈渊很是疑惑:“这雪片糖原本是极好的糖料,比黄糖还要清润得多,怎么,竟然会让酿酒失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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