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有小丫鬟来敲门,绯云开了门却见柳渠阴跟在后面,提了一个食盒,朝房间里喊了一声:“墨觞娘子,在下给你送点心来了。”
这一声说妖不妖,说魅也不魅,可就是听着撩拨人心头,直喊得沈渊手一哆嗦,差点叫针尖扎了手指。她放下针线,请柳渠阴进来,却见对方款款沿桌放下食盒,刚一掀开盖子,一股带着桂花甜味的酒香气扑鼻而来。
“墨觞娘子,尝尝看我这桂花珍珠酒酿?”柳渠阴端出一碟白糯糯、热腾腾的点心,并一只小瓷碗,直捧到沈渊跟前,舀了一勺作势要亲自喂她。
这下可给屋里人都吓得不轻,绯月忙一手接过去,讪讪笑着打圆场:“多谢柳师傅了,这种活还是奴婢来做吧,我服侍小姐也习惯了呢。”
说是桂花珍珠酒酿,其实就是桂花酿酿煮的糯米圆子,想来是那两坛不成的桂花酿,毕竟也发酵了这么长时间,煮酒酿还是绰绰有余的。难得的是,这糯米圆子酒香扑鼻,竟不似平时吃到的只靠汤水带出滋味。
柳渠阴瞧见沈渊面上有惊喜之色,也不客气地坐到她跟前,随手挑了一把自己额前发丝,撑着下巴笑眯眯看着她道:“还记得那两坛酒么?这糯米圆子正是用坛中糯米磨碎了,和新米掺在一起做的,墨觞娘子是不是吃出来不同了?”
“的确如此,”沈渊也朝她笑笑,目光中满是赞许,“柳师傅好巧的心思,晏儿在这谢过了。”
“嗳,小娘子客气了……”柳渠阴颇有意味地打量着花魁浑身上下,忽然毫无征兆凑上近前,热络地伸手去虚拂了一下她颊边垂落的碎发,“娘子这身板瘦瘦小小弱不禁风的,多吃些酒酿煮的食物,对你有好处的,还有这米酒糕,也莫忘了尝尝呐……”说着给了她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笑眯眯地起身走了,留下屋里三个人,神情都像刚被雷滚过一遭。
“小姐,这……”绯月愣愣的,捧着碗勺不知如何是好。
“这什么这……我自己来吧。”沈渊也懵懵的,毫无意识地接过碗,吃了两勺才发现,居然还藏着两颗卧果儿。冷香花魁只觉得错乱,莫名其妙开始思考一个极其严重却荒谬的问题——莫非自己这副冰雪皮囊,连女人都可以吸引了。
只一点无法否认,这柳渠阴虽然性格爱好都有些古怪,对酒却是真的极为精通,一坛废酒经她巧手也成了佳品。这珍珠酒酿已经很好,那一碟叫作米酒糕的点心,戳一戳软软糯糯的,揪下一点却意外地劲道,入口桂花味道清甜,酒香浓郁,尝过便让人念念不忘。
糯米容易积食,用过了点心,差不多也到了晚饭时间。沈渊并不想吃,就叫绯月点好灯,绯云去厨房传了话,顺便把食盒送回去,再领了她们两个丫鬟的吃食回来,回自己屋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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