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旁边计时的沙漏即将漏完,看到就要成和局了,曾葆华却是枪尖一晃,冒险抢攻。对手一见心里暗喜,先手则占先机,但是也会先露破绽。他沉着应战,右刀架住长枪枪尖,左刀却像毒蛇一样直钻曾葆华的腹部。
曾葆华长枪前半截被夹住,似乎没有回旋余地。左手倒是可以拔刀,可对手故意站到了右边去,中间还横着一杆长枪,无法像此前那样使用左手刀。眼看对手的左手刀钻了过来,曾葆华只能左手拔出刀来勉强架住,却失去了先机。因为对手可以再变招,奔他的空挡,而他双手持枪握刀,用势已老,很难再变招。
眼看要输了,只见曾葆华猛地向前一扑,右手把长枪当成横杆,猛地推了过去,正好贴身封住了对手的双刀双手,让他动弹不得。与此同时,曾葆华的右腿神出鬼没地自襟底猛地踢出,正中对手的腹部。没等对手回过神来,一脚接着一脚,接连四脚,把对手踢得连连后退。
最后第五脚,直接把对手踢下台去了。
对手站在台下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踢下台,按规矩已经输了。他气得把双刀往地上一摔,差点吐出几十升血来。
在远处不起眼的地方,曾葆华一伙在内苑烤兔子吃叫花鸡时常来的那两位贵人,四郎和少年郎观看了全程。
“四哥,想不到那个讨厌鬼挺厉害的。”少年郎拍着手说道。
“原本只是以为他箭术了得,不想还有这等本事。应该上过沙场,懂得生死搏杀之术。”男子肯定地说道。
“真的吗?我看他花样百出,但是打得很难看啊,又无比得卑鄙下流”
“沙场上的战机转瞬即逝,大家都要在短短一两招里杀死对手。所以谁先找到对手的破绽就占了先机。那些打得花里胡哨的,上了战场,死得最快。”男子不屑地说道,“再说了,搏命厮杀,肯定是各种手段齐出了。卑鄙又如何?命都没了,高尚又有什么用?你看三哥,绝少跟人比斗,因为他的招数都是杀招,一出手就要取人性命。”
“我叫武德司的人查过,这小子是蓟州渔阳人士,还是当地的世家子弟。到洛阳来是投奔故交长辈,礼部侍郎徐公。只是徐公父子奉诏出京宣旨去了,他只好请托谋了份县尉官职,暂居洛阳城。”少年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奇怪了,他堂堂洛阳县尉,怎么被差遣来参加这内侍省的比试,有些辱没他。”
辱没?你不是天天在嘴里骂他吗,这会又好心了?六郎意味深长地看着少年郎,说道:“朝中政局波谲云诡,神鬼难测啊。河北文臣虽然隐隐得势,但他们的对手也不少。这位曾十三郎,不过区区县尉,注定是要成为棋子的。”
“那这小子还真是亏死了。我听三哥说,燕赵之地,契丹累累寇边,无片刻安宁。河北更是不太平,连战了多年。他能从渔阳一路平安到洛阳,已是不易,也好不容易谋了个县尉之职,却不想却被派来参加这阉人举办的比试。赢了,没有什么好光彩的,可要是输了,那就这面子就丢得大了。真是倒霉催的!哈哈,真是太让人开心了,大快人心了!”
少年郎拍着手开心地笑言道,“四哥,为什么我一听这家伙的倒霉消息,就觉得特别得开心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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