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孟公,蒙官家恩典,得授捧圣军指挥使,领燕山军军使,以左骐骥院使入直西班。”曾葆华自傲地说道。
“捧圣军,燕山军,入直西班?”孟汉昭在琢磨着这三个官职的玄妙,猜测着官家的心思,似乎他隐隐猜出些什么,脸上的笑容更亲切了五分,拉着曾葆华的手道:“十三啊,以后我们同殿为官,当要互相扶持。”
“孟公,万不敢说扶持。刚才在楼上,下官还听淑妃娘子提起孟公,说以后下官要在官家身边伴驾,要多向孟公学习礼仪和朝廷规矩。以后还要请孟公多多指教!”
孟汉昭听到王淑妃的名字,脸上的笑容顿时亲切了十分,拉着曾葆华的手道:“好,好!十三,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咱家,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谢过孟公。下官粗鄙,不懂朝中礼数,以后定要多叨扰孟公。”
两人正亲热地说着话,楼上下来一个小黄门,禀告道:“孟宣徽使,李左骐骥院使,淑妃娘子吩咐,官家乏了,就在五凤楼歇息了,李左骐骥院使可先出宫去。”
“谢过淑妃娘子。”曾葆华低着头恭敬应道,暗地里却长舒了一口气。不管王淑妃到底是什么原因,她还是放过自己失枪之罪。
又说了几句话,曾葆华跟孟汉昭告辞了,在小黄门的带领,直奔宫门而去。看着他的背影,孟汉昭脸上的神情阴晴未定。一位心腹内侍凑了过来,低声问道:“耶耶,此贼怕是祸害,耶耶何不早早下手?”
“不,这是个小机灵鬼,唯利是图的小机灵鬼。他知道自己最大的敌手是安枢密院使,所以才在咱家面前演了一出戏,好稳住咱家。”
“耶耶,此人想必也知道些内幕吧,留着早晚是后患啊。”
“呵呵,这世上,只要有好处到手,就是杀父仇人,也可以坐下来谈谈。皇觉寺一把火,烧得不仅是九百内侍,还有咱家的声势。现在咱家就跟落了毛的凤凰,连鸡都不如了。淑妃娘子已经察觉到这一点,所以才会为我筹划一番,让我跟他化仇为友。”
“耶耶的意思与他引为奥援?”
“这世上不就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吗?捧圣军指挥使,新设的燕山军军使,入直西班。官家这授官,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孟汉昭挥挥手道,“官家歇息了,咱家走吧,还有一堆的事要做呢。”
孟汉昭等人刚走,一位小黄门从偏僻处转了出来,匆匆上楼,寻得机会,向王淑妃禀告道。
“那曾十三真的如此言行?”王淑妃有点不敢相信。
“小的万死不敢骗娘子,确实如此。”小黄门低着头说道。
“好,妙!这个曾十三,果真是个机灵人,识时务!”王淑妃思量一下,又说道:“据武德司前些日子递上的密报,这曾十三身边有个内侍省的幸存者,名叫杨井水。你可认识?”
“回娘子的话,前些日子,他的同乡得罪了飞龙使江佐恩的义子,韩顺,到处托请,求到了小的义父头上。小的义父与他俩是同乡,推却不过,又托到小的这里来了。只是小的虽然在娘子身边听用,但谨守规矩,不敢胡乱作保求情,先要去弄清原委再说。可是没等小的把情况弄清楚,他们一伙就被裁汰去北都,然后又出了那事。”
“嗯,你去跟孟院使说一声,给那个杨井水的赐个官职,然后你去跟他搭上线,以后多联系。”
“回娘子的话,官家诏书里,九百位内侍黄门悉数被供奉在皇觉寺里,无一幸免。而曾指挥使不愿点出杨井水的真实身份,应该也是想明白了这点。”
“好,王福安,你提醒得对,是我疏忽了。嗯,你找机会去提醒下曾十三,就说我这边已经把武德司的文书扣下了,不用担心。至于杨井水,叫他赶紧改个名字,免得留下手尾。”
“淑妃娘子高智,如此一来,曾指挥使就必须要领这份情。小的也能跟曾指挥使和那位杨井水搭上线。”
王福安连声恭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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