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乃朱贼心腹亲军,现在反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曾葆华幽幽地说道。这话太扎心了,带头的几位军官交换着眼色,神情复杂。
看火候差不多了,曾葆华不敢再刺激他们,真要是让他们觉得没得活路,干脆拼死一搏,这事反倒弄巧成拙了。
“诸位不如助我攻陷节度使府,擒获朱贼。要是这样的话,诸位当真是戴罪立功了!”
对面几人脸色一喜。对啊,可以帮助这位将军活捉朱贼,那就不仅没罪,反倒有功了。想到这里,个个忠义,人人勇武,纷纷向曾葆华表决心,愿为前驱,誓死诛杀负隅顽抗的朱贼党羽,擒获贼首!
突然间,队伍中一阵混乱,接着是几声惨叫声,引起一阵骚动。几个军官赶紧上前去,安抚了一会,这才稳了下来。然后从队伍中走出两个军汉,拧着两颗血淋淋的首级道:“这两个鸟贼鬼鬼祟祟的要去给朱贼报信,我等既然已经反正,岂能再首鼠两端!”
“好,两位壮士叫什么名字?”
“某叫吕先行,关中坊州人士!”
“某叫徐义宁,山东郓州人士。”
曾葆华见这两位军汉身形魁梧,慷慨雄迈,不由大笑,“两位壮士深明大义,赤胆忠心,本使要向官家禀明两位率先归义之举。现委两位为前锋长行,为全军锋锐。”
两人脸色一喜,抱拳道:“我等愿为将军前驱!”
反正后的三千宣武镇兵,各个如同楚霸王的八千子弟兵,田横的五百门客,人人天灵盖上有一股十世忠臣的浩然正气,冲天而起。他们跃马扬鞭,挥刀舞枪,奔走冲锋,誓死要将节度使府踏为齑粉。
来到府门前的横街上,门吱呀一声,闪出出十余人,前面一人三缕山羊胡子,一脸的威严,对着鼓噪的宣武镇兵们呵斥道:“尔等深受节帅大恩厚德,不思回报,还敢兵戈相向?”
吕先行上前一步,大喝道:“我等皆是官家麾下忠臣义士,一时糊涂,受乱贼蒙蔽,从逆行乱。而今已经迷途知返,定要戴罪立功,悔过赎罪!”
徐义宁举着长刀大喝道:“我等已经弃暗投明,与尔等乱贼不共戴天!当以尔等猪狗之血洗刷罪过!”
话刚毕,长刀白光一闪,山羊胡子首级在空中飞过,一双惊恐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然后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腾起少许灰尘,在泥地里滚动了几下,最后定在那里。
其余反正的军官一看,心里急了,这节度使府里没几个值钱的脑袋,这一照面就被你抢走了一个,要是这样下去,我们不仅立不了功,连罪都减免不得了。
一声唿哨,几十人上前,刀枪齐下,向山羊胡子身后的那十余人杀去。这些人看到昨天还称兄道弟的同袍们,一个个赤红着眼睛,穷凶极恶,想转身跑却是来不及,纷纷被砍倒,剁成了肉泥。
曾葆华举着铁枪,对着半开的府门,大吼道:“杀进节度府,活捉朱守殷!升官发财,就在此时!”
三千余镇兵齐声大吼,如同就像一只只月夜里仰首长嚎的恶狼们,一涌而进,杀进了节度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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