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治章的肩微微颤抖。
“不见可以吗?”
孟成风回头觑了一眼沈蔚的脸色,为难道,“恐怕不行。”
韩治章仰天长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将赴刑场的死囚。
韩治章见了沈蔚,犹如老鼠见了猫,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沈蔚见他如此,料定他闯了大祸,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一声。
“说吧,岑兰跟你有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两个男人都吃了一惊。
孟成风原本猜想经过昨夜之事沈蔚对自己肯定已经有了疑心,可她当着面说出岑兰的名字,并不设防,似乎仍是信任他的。
韩治章惊讶的则是自己什么都还没说,沈蔚就已经说到了关键处,那他还拿什么做筹码?
“四公子似乎有难言之隐,恐怕我不便在场,还是改日再来探望郡主吧。”
孟成风想跑,沈蔚看准了他是打算以退为进,但她偏不让。
“常修哥哥并非外人,且现下我伤了腰,府里的事没准还得靠你看顾呢,四哥有话但说无妨。”
“就是就是,常公子不是外人,还是留下吧。”韩治章跟着附和。
他尚不知孟成风是假常修的事,如今将他看作救命稻草,虽然沈蔚未必真的给常修面子,但现在窗户纸还没被捅破,装装样子总是要的。
孟成风就这么被迫留了下来,而且恐怕很难在这件事里抽身了。
韩治章有了依靠,或者说找到了难兄难弟,心里总算没那么害怕。
“我不认识什么岑兰,你别污蔑我,她暗杀你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蔚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我好像没有提到暗杀的事。”
韩治章浑身一僵,顿时竟有种自己半身都入了土的错觉。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冒冒失失地闯进雨花院,恐怕沈蔚早知道自己和眠翠暗中来往的事了。
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坦白从宽。
“我真的不认识岑兰!我只是贪了点小财,答应帮眠翠的忙,免得你沈大郡主哪天喝多了把南柯坊给拆了。”
旁听的孟成风惊了,敢情他堂堂四公子只是个收保护费的?
“韩!治!章!”
身边能够着的,不论枕头被铺还是香囊发钗,通通被沈蔚扔出去。
韩治章也不敢躲,委委屈屈地站在那里任由她砸,这场面好似亲娘教训败儿,孟成风这个外人都忍不住“啧”了两声,结果就被弹回来的香囊误伤了。
沈蔚的腰又疼起来,不得不放下手上的东西。
“眠翠给你多少钱?让你连...镇南侯府的面子都不要了!”
韩治章怕沈蔚生气,但自己又并不觉得理亏。
“每月一百两呢,面子哪里比得上白花花的银子,我顶多拦着你不去划人家姑娘的脸,这样赚点钱,不也是想为你减轻负担吗。”
“你还有理了?!”
发钗此前被扔了出去,沈蔚及腰的青丝散着,她这一怒,乌发凌乱,跟坊间的疯婆子也没有两样。
孟成风憋着笑,开口相劝。
“四公子也是一片好心,倒是郡主方才提及的暗杀之事得好好调查一番。”
他这样解围,韩治章反倒更加想哭。
“可是眠翠跑了。”
“跑了?”孟成风一惊,也没了作壁上观的心情。
他是绝不会简单听信岑兰的一面之词就找沈蔚麻烦的,但如今重要的线索跑了,他的心情不比沈蔚轻松。
“派人去追。”沈蔚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从发丝间露出来的眼睛宛如毒蛇,森冷诡异,“要是追不回来眠翠,以后南柯坊头牌的位置,就由四哥来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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