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日落西山,大伙纷纷结束了一日的劳作回了家。
苏棠去到灶房,从蒸笼中夹了十个奶黄包,十个奶馒头,装在食盒内,提在手中,朝着里正家而去。
里正一家人刚吃了晚饭,坐在院内纳凉。
“这不是苏监市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陈里正又对着坐在一旁玩手指的小孩儿道,“三郎,你去一边玩,把凳子给苏监市。”
苏棠勉强算是半个体制内的的人,陈里正对她稍微要客气一点。
“陈里正,我带了点吃食来,你尝尝。”
苏棠将食盒搁在桌上,一旁的陈大娘将食盒揭开,一股奶香味便四散而开。
“这是那个叫......奶黄包的蒸饼?”
“奶黄包?”
拿着蒲扇拍打蚊蝇的陈里正,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走到桌畔盯着食盒内的吃食,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讶异也被笑容取代:
“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你这也太破费了,买这么多花了不少钱吧。”
他前几日带着妻儿去了一趟长安城,那浓浓的奶香刺激着他的味蕾,但价格却让他选择了选择性忘记。
“其实没花多少钱,这些都是我娘自己做的。”苏棠找了张胡凳坐下,欣赏着陈里正一家人盯着奶黄包流露出的“欲望”。
“你是有......”里正听见前半句,还以为是苏棠在长安城当差,靠关系便宜买的,直到听见后半句,强行将说了一半的话给吞了回去,一脸便秘相。
“啥?你说这是你娘做的?”
陈大娘惊的声音骤然高八度,都破音了。
“是的,其实长安城卖的奶黄包和奶馒头,都是我娘做的。”
苏棠看着陈家人惊讶的样子,真担心他们的小心脏受不了!
她家住在村边上,去长安城一般走的小路,不经过村子,平日送糕点又走的早,大半月以来,还真没有被村民们撞见。
陈里正在短暂的大惊小怪之后,双目泛起了金光:“苏监市,今日你不会是专程来让我们尝尝这蒸饼的味道吧?”
“还真有一事,这不靠近咱们村子的那片兔儿山,树木都被砍了个七七八八,野物也被逮的差不多了,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用,我想买下来。”
珠窝村这边是丘陵地形,山林很多,少了兔儿山对村民的生活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买山?”陈里正皱了个八字眉,从他当里正以来,买地卖地家长里短的事儿没少处理。
这买山还是第一次遇见:“你们买山是要干什么?”
他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占山为王......
“这不是我家打算养点鸡鸭,种点果树什么的,有片山头能方便一点。”
“这事儿有点麻烦呀,我也做不了主,往日也没有听说谁买山,不知道衙门那边是个什么态度。”
珠窝村距离长安城几里路,算是近郊,隶属于长安县衙管。
他一小小里正去了县衙都说不上话,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就不瞒着你了,你也知道现在城里奶黄包、奶馒头卖的不错,我家其实是想扩大规模,若是包山的事儿成了,那就要请人来干活,做奶黄包这块工钱一日二十文,种树种地修房子也都要请人,工钱也不低,陈里正这里若是有合适的人,也能推荐给我。”
苏棠就知道陈里正这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
目前看来是要常驻珠窝村,这扩大经营,那就少不了请人。
她想的是将机会留给村民,既能带领大家改善生活,也能少点范红眼病的人,暗中使绊子。
“你此话当真!”
陈里正激动的搓了搓手。
她家有两个儿媳,若是都去做奶黄包,一日工钱就是四十文,一月都有一贯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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