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说的是实话。
她是两年前结婚的,就在收到B市这所国内顶尖高校硕士录取通知书后的几天。
去领结婚证那天,天空铅云低垂,北方三月的风依旧刺骨寒冷。街上行人寥寥,都是裹紧冬衣,脚步匆匆——仍是一片冬日的萧瑟景象。
Q市民政局门口,穿着厚厚深绿短款羽绒服的姜婳轻轻跺着冻得发麻的双脚,两只手在羽绒服口袋里攥成了拳,缩着脖子,依旧觉得冷到了骨头里。
姜婳嘟着嘴念叨:“怎么还不来?让女孩子等这么久,什么风度?”
“不好意思,我出门时想着还是去接上你一起,结果到了酒店才发现你已经出来了。”一个低沉柔和的男性嗓音蓦然在别后响起,姜婳一惊,转身——
“哦——”捂着鼻子,姜婳疼得龇牙咧嘴,然后脸红了——没想到梁襟帆站这么近,害她一头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要是这人也像别人一样穿着软绵绵的羽绒服她也就不会撞疼了,大冷天的梁襟帆就只在高领毛衣外面加了一件毛呢短风衣而已。
梁襟帆垂头对上小姑娘控诉的大眼睛,还有冻得红通通的脸蛋、耳朵,像只等人安抚的小动物,于是他真的伸出手拍拍姜婳的头顶,再次道歉:“对不起,让你等我了。”
姜婳受惊不小,杏眼瞠得更大,有些别扭地小小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姜小姐也不是小气爱计较的人,既然人家是因为自己才迟到的,那就更值得原谅了。
想到这儿,姜婳低头,从随身的大袋子里掏了几把,摸出一只小巧的红色NOKIA8250,上面果然有一条来自梁襟帆的未读信息:“姜婳,我现在出门过来接你,你在酒店等一下。”
看一下时间,那会儿她已经坐上公交车了。于是姜婳也有点不好意思,“我怕民政局这儿需要排队,就提前出门了......”
民政局保安的大嗓门适时插入两人无休止的互致歉意,“办事儿的,可以进啦!”
大概这时节是结婚的淡季,所以两人也没排队,第一对就利索办完了。走出大门姜婳将两个红色本本中属于梁襟帆那本塞给他,随口说了句“拜拜”,拔脚就走。
“姜婳。”梁襟帆的低沉的嗓音暂时阻止了姜婳轻快的脚步。
“还有事儿?”姜婳转身,并未走近,纤长双眉微挑,一脸纳闷。
梁襟帆主动走过去,在姜婳身前半步处站定。姜婳身高一六七,但梁襟帆站这么近,她还得把头仰成一个难受的角度才能对上他的眼睛。此时那漆黑如子夜的双眼里满是温煦的笑意,“这个你拿着。”
姜婳低头,有些怔楞地看着他修长手指间捏着的那东西——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我在里面存了五十万,你随便用,密码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的六位数日期,”梁襟帆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地问姜婳,“你还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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