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道:“那依槿儿的意思,倒是本宫好心办坏事了。”
“儿臣不敢。”薛槿立马道。
这时,雍长嗣扶着案桌起身,行至殿上。
“父皇,儿臣与小槿的婚事,乃父皇亲赐,儿臣与小槿更是新婚,儿臣不想再节外生枝。”
雍长皝也开口:“父皇,你可不能偏心,这刚给大皇兄赐了婚,再给这恩赏,我们可不高兴了,儿臣是年纪尚小,可太子皇兄的东宫,且还冷清着,父皇不能只偏心大皇兄一人啊。”
雍长恪回头瞪着他,低声道:“长皝,你住口。”
雍长皝张狂惯了,这种话,众皇子中,也就他敢当着永嘉帝的面说出来。
永嘉帝脸上神色不明,只听得他道:“姒雪长在太后身边,若是离宫,太后定然不惯,还是留在宫中陪太后吧。”
梁姒雪微微垂着头,柔柔道:“是,臣女遵命。”
薛槿悄悄抬头看对面,雍长皝却抽了抽鼻子,将头转向一边。
难不成还在生气,刚刚不是还在帮她和雍长嗣说话。
雍长嗣还在殿上,薛槿正思量是不是上去扶他回来,便听得谢皇后道:“姒雪,扶长嗣落座去罢,别总跪着。”
“是,多谢皇……”
“多谢母后,不必劳烦。”雍长嗣淡淡道,后转向薛槿,“过来扶我。”
“哦,是,殿下。”薛槿过去将人带回来。
梁姒雪竟也退回来,坐在了雍长嗣一侧。
这都可以,薛槿撇撇嘴,手伸向了西域进贡的葡萄酒。
对面的雍长皝轻轻摇头,饮下一杯酒,起身告退。
皇上早已习惯了他这番行事,便由他去了。
雍长恪即日起被禁足东宫,雍长嗣也拿到了羽林卫令牌,目的也算也顺利达成。
雍长皝这一走,薛槿便有些百无聊赖的意思。
大殿上的丝竹乐声悠悠回荡,每个人都像是被迫坐在这里,乐声也不知是为谁而献。
不消片刻,有一个嬷嬷进来,说是太后请安平王妃过去叙话。
薛槿还在示意雍长嗣,问自己去还是不去,便听得梁姒雪道:“臣女陪王妃一起过去吧,正好太后身边,也离不开人伺候。”
永嘉帝也道:“去吧,让姒雪带你过去,长嗣在此处候着,你陪太后说完话,再回来便是。”
事已至此,薛槿只好回道:“是,父皇。”
“那殿下在此处等我,我很快回来。”薛槿声音很低。
雍长嗣颔首,捏了捏薛槿的手,道:“凡是留心,速去速回。”
薛槿点点头,起身离开。
出了大殿才知道,梁姒雪的派头很是不小,有软轿等着,后边还跟着六个宫女。
薛槿暗暗吃惊,一个尚书府的千金,出行排场比她这个皇子妃不知大了多少。
便是这副样子,说宫中无人非议,她都不信。
这丫头自幼跟在太后身边,如今又有皇后这个中宫之主撑腰,可能时日一长,连自己的来处都给忘了。
“王妃若不介意,臣女陪您走走,这里离太后的康寿宫很近。”梁姒雪福身道。
薛槿立马将人扶起:“梁姐姐不必多礼,正好我也不喜欢坐轿子,走过去,也好去去酒气,免得熏到皇祖母。”
也不知哪个字说的不对,薛槿看到梁姒雪的脸,微微僵了一下。
“怎么了?”她问。
梁姒雪浅浅笑道:“没事,王妃这边请。”
她手心向上,作出礼让的姿态。
御花园曲折,梁姒雪带着薛槿走了一条鹅卵石路。
在一处拐角,薛槿抬手拨开面前横着的树枝,她回头,本想说自己顺手撑着,让梁姒雪走前面。
谁知树枝上好像有刺,她手被扎的生疼,这时正好听的梁姒雪隐忍的尖叫了一声。
“啊——有蛇——”身后的人一下子扑到薛槿背上。
薛槿被她压的弯下了腰,手上的树枝也跟着松开,树枝擦着薛槿低下的头弹开。
这一回力,枝条正好扫过梁姒雪的脸,她一下子就呜咽了起来。
薛槿被她这接二连三的事故吓得不轻,身后的宫女围上来,只见梁姒雪紧紧捂着一侧脸颊。
“回宫,传太医。”薛槿托着梁姒雪的下巴,吩咐道。
“是,王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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