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先前的先见之明,姜芙曾找过北宫的侍从来询问魔尊的喜好,所以她制定一系列夺取魔尊信任的计划,下笔毫无滞涩,写得快要起飞。
阿染就立在她身旁,一边为她研墨一边无声地观望着,看着她落笔的神情也从一开始的淡然到之后的错愕万分。
“师尊……是从什么时候去探听过这些喜好的?”
女子捏着那根细细的笔杆,晕了墨的鼻尖随着她纤细的皓腕而动,不用考虑,甚至无需回想,她就能把北宫那人喜欢吃什么、做什么,忌讳又是什么都一一写下来。
如果不是一早就替他考虑到了这些,怎么可能现在写得下笔如有神助。
姜芙心满意足地落下最后一次,她满不在意地挥挥手:“哎呀,老早之前的事了。”
“你快瞧瞧,既然决定走上这条任重而道远的路,你就得好好地研习我总结出来的这些。还有,这些日子我还会同北宫的那位线人联络,毕竟已有好些天没收取最新消息了,要知道这些讯闻都是要时时日日更新的。”
姜芙拍拍少年的胳膊,示意他好好干。
临走前,姜芙才想起来,刚踏出两步的脚又收了回去,噌噌噌地回到阿染身边,指着他桌案上的那碟子鸡蛋糕,切切叮嘱:“趁热吃,放得凉了口感便不够好了。”
“是。”
阿染眼眸中含着温浅的笑,看着面前的女子踌躇地想了想,又继续多嘴了一句:“对了,这些时日不许你再与郁泽君互通消息了。”
“是。”
少年轻轻颔首,答应得快极,像是对她自无不应一般。
……
那日阿染应下她的一句“所言极是”,似一句再郑重不过的誓言,不论是答应她不与郁泽君再通信,还是应她的要求整日去北宫刷存在感,阿染都做得再妥帖不过。
“姜姑娘,喝药啦。”
听见这声儿,姜芙就知道这是菁菁来了,此时她正坐在廊下赏日落的太阳,镀了碎金的光撒了那长廊一地,菁菁端着药过来,就见着眼前这么一幕。
着一身鹤白裙裳的姜芙正坐在微晃的摇椅上,朝她浅浅地弯眸一笑,温柔的余晖轻轻笼罩在她身上,像是在怜惜一只脆弱的玉玲珑一般。
菁菁看得都有些呆住了。
只是此时的菁菁不知道,眼前宁和得岁月静好的气氛中,凭椅斜靠的的女子眉眼柔和地冲她笑,那碎碎金芒仿若尽数透进了她那双弯弯的眼眸中,这一幕的画面会令她一生难以忘怀。
“菁菁,过来呀!”
姜芙笑眯眯地冲人挥挥爪子,成功让菁菁回了神。
小跑着过来,把手里的药往姜芙怀里一揣,菁菁左看看右看看她,看着姜芙与往常无异的红润脸色,她惊叹道:“哎姜姑娘,郁泽君真的神了,天天给你喝这药方子,你瞧你的脸色都不苍白了!”
姜芙眼里的笑不易察觉地淡了两分,哪里是这个起的作用,菁菁每日送的这药只是幌子而已,还是郁泽君给的那几颗糖丸的药在给她“续命”罢了。
只不过这些都不便同菁菁说,姜芙眼眸弯弯:“每日都要你送药来,多谢你了菁菁。”
“害。”
菁菁不在意地挥挥手:“不过是顺手的事罢了,而且少主有吩咐,我哪里敢耽搁啊,快先趁热喝了罢。”
喝了药,菁菁又去姜芙的屋子里拿了件披风出来给她盖上,嘴里还碎碎叨叨地念着:“你本来就病着,可千万不能再着凉了。”
“对了姜姑娘,你先前身边的那两只小花鼠去了哪里?感觉已有许多天未曾见到它们来厨房里偷食了。”
菁菁突然想起来,多了句嘴问道:“你该不会是嫌弃它们吃得太多,把它们都扔了罢?”
姜芙是不知那两只鼠妖还会做出偷食这种事的,闻言着实惊了惊,又听见菁菁这般正经地问,她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会?”
这些天以来,鼠妖们一直待在北宫的魔树上,替她看着魔尊的动向,以及避免那个被她买通的侍从有不轨之心。
不过,这些事当然也不能告诉菁菁,就让她一直这么以为鼠妖们只是两只普通的花鼠好了。
“小黑小白它们什么时候开始偷吃的?你也不与我说,等它们疯玩回来后,我定要好好训训它们的。”
菁菁听了她这话,忙不迭地替鼠妖们讨饶:“别别别!小黑小白平时都是极乖的,可能就是鼠的性子就是爱乱啃啃,这几日它们不知去哪里了,我给它们备下的坚果放在角落里许久都没动静了。”
“小老鼠就是这样的。”
这话听得姜芙眼皮子一跳,怕她非要找到小黑小白它们,忙道:“就爱四处乱晃悠,以前我也是常常找不着它们,不过过几日就好了,它们玩得没劲了肯定会乖乖地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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