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笙眉梢微动。
这位韩郎中的意思是想保她?
可……为什么?
之前韩郎中一定清楚她是被刘知县推出来的替罪羊,可显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怎么中途离场一会儿,回来就突然变了?
难道……是大哥?
仔细想想,除了大哥之外,她认识的人里,似乎也没有其他人能帮得上忙了。
(总不会是秀才爹砸锅卖铁后拿银子贿赂了韩郎中吧。)
“大人为何要帮民女?”
韩郎中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你只需知道本官是在救你,至于其它你不必知晓。不过,你是戴罪之身,等到了刑部,终是要受一阵子牢狱之灾,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年,等粮草之事被世人淡忘之后,本官再想办法将你从刑部捞出。”
这也是他觉得最折中的办法了。
然而,孟长笙心里却并不这么认为。
她并没有做过的事情,凭什么去坐牢?
而且,一旦进了刑部就会留下案底,就算今后被无罪释放,也会名誉受损,何况,听韩郎中的意思,他是想等粮草被劫之事平息后,再动用关系将她从刑部捞出来,显然是没有还她清白的意思。
血赔的买卖她可不干。
韩郎中心里则认为,只要这丫头不是个蠢的,就会明白眼下他指出的这条是唯一的生路。
若不是上头那位出面,他可不会费尽心思来保一个乡下野丫头。
“考虑的如何?”
孟长笙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
“大人的好意民女心领了,不过民女是冤枉的,只要尚有一口气在,就要为自己洗清冤屈,所以民女还是想亲自调查粮草被劫一案!”
韩郎中神情一凛。
哼!不知好歹。
“孟长笙,粮草被劫一案惊动朝野,更关乎户部的颜面,若最后你一无所获,可是要掉脑袋的。”
孟长笙瞧出韩郎中不悦。
虽然摸不透他为何突然要救她,不过暂时不能得罪这位大佬。
不仅不能得罪,还要想办法抱紧大佬的腿才行。
“请大人给民女七日期限,七日之后,民女若破获此案,还请大人还民女一个清白,若民女最终一无所获,民女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
这丫头哪里来的自信?
不过,见她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他到是想看看她究竟有什么能耐。
路是她选的,就算最后把自己玩死了,也不关他的事。
“好,本官就给你七日期限,若你能找到那帮匪寇的下落,就是户部的功臣,事后自会受到应有的嘉奖,可若你诓骗本官,本官也决不轻饶。”
孟长笙心道:前有豺狼、后有猛虎。
眼下的境况到是印证了护身符内的那句话,她所在的位置是个死局,若听从韩郎中的话被带去殷都,终究也逃不过牢狱之灾。
向死而生,所以,眼下她选择破案,在旁人眼里看似是自寻死路,可她却觉得这很可能是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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