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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燕传书

现之面露难色,略一思量,就说,“也罢,我也不瞒你了。璞之的喘疾,只怕非寻常的方子可以医治。前些年家里遇见了位有名的术士,曾访过蓬莱的。他倒看出点端倪来。说是璞之的病与寻常的喘疾不同,并非病气,而是浊气所致。又说什么世道马上要乱,红尘内浊气太重,璞之受不住。这岂不就是无法可治吗?”

刘怅听了便说,“我还有事,礼,我自回院内再看。你自己逛吧。”

话毕,竟然拿着印章,自顾自地回院中去了。现之就冲他背影喊,“我自己逛逛?你哪里来的这礼数?我且把你这府里搬空了,你不怕么?”

刘怅挥挥手,毫不在乎,脚下步子连停都不停,一会儿就入了院中不见了。

他回了自己屋内,把现之送他的匕首放在一边,就迫不及待地将手探进那锦囊中。果然摸出一方小小的青玉印章来。

这印章并无雕刻,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方,但玉石触手生温,青碧之色流转,隐隐透光。极是朴拙雅致。

刘怅见了这印,就知道是璞之精心挑过,心下极其欢喜,低着头拿在手里把玩。印章底下一摸就知道是刻了字的,但他一时不敢翻转过来看。只用手指在印章底部慢慢摩挲。指腹轻轻地,一点一点摸过去,一笔一划,渐渐地拼出“务久印”三个字来。

她连字都与别人不同。简淡自然,笔势又暗含遒美。果然是书圣的女儿。

刘怅手里抚摸着这印章,想到这三个字是她一笔一划亲手刻的,这方印石曾在她纤白的手中握住,不知不觉间胸口发热,耳朵也热腾腾地烧起来。

他把印章拿在手中都捂得热了,犹自不肯放手,想找个地方放它,又觉得自己屋内哪里都不大顺眼。纠结了半天,才把印章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枕下。

刘怅虽然从小就没有父母亲人照拂,但总归是宗子之尊,又天赋卓尔,自幼光靠着族里师傅们有一搭没一搭的点拨,就文学武功、经济学问一样不落,样样顶尖。

但他幼年读书时候,唯有诗经中有几篇不得其解,苦思不懂。他一向孤傲,从此索性就烧了诗经再也不读。但诗经里那些曾经不懂的一字一句,此时竟然都莫名其妙地在脑子里浮现出来。他垂首思量半晌,终于深吸一口气,低低地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他这个人,虽然有万般的偏激冷傲,但也最心性坚毅,从来不知道认输服软为何物,认定的事一向做到极端。既然此时心中已经明白自己心意,就打定了主意要尽力替璞之打算。至于璞之会不会也一样地对他,自然由璞之决定,与自己的心意无碍。

刘怅便想,现下首当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设法替璞之把喘疾治上一治。

他之前不知道内情,以为璞之只是体弱而已,因此只一味地替她探寻名医。既然璞之这病有些古怪,只怕就要找些古怪的办法来治。

刘怅身为刘氏的宗子,手里正好颇有一些能人、暗子、死士。刘氏家主的丑事事发之后,有几个旁支更直接把手上的暗子都递给了刘怅。他此时便将命令给了出去,说不论什么神鬼办法,也不必计代价如何,但凡能是使人不被浊气侵害的,一律递上来。

偷偷替璞之寻药的事情,虽然得了许多消息,但大多是江湖术士故弄玄虚,刘怅也并没告诉璞之。

她自从那晚在钱塘江边寻祝祷仙之后,风寒侵体,喘疾越来越重,出门比以前难得多,只能偶然过来。王家夜间有结界,又进不去。因此刘怅平日里想尽办法,不是找借口去王家拜会,就是找借口给现之下帖子,如此,才能一月见上璞之一两次。还弄得王紹夫妇二人误以为现之如此长袖善舞,连刘小郎君这样的棘手人物都能收服,很是把现之夸了一顿。

只是璞之如今喘疾严重得那样,现之从来不敢留她一个人,都是在身边陪着。刘怅本就不善言辞,有现之在旁边杵着,心里十句话对着璞之更是只能说出来半句。因此璞之丝毫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更不知道他几乎将自己给他的信筏都翻烂了。

燕语每次来送信,都觉得这位刘郎君比上次更高一些,更英俊一些,也更古怪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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