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头站着的白衣立刻牵出来一条大狗。
亏得朴萝醉了,不然有要万分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害怕了。
那狗身形高大,是是寻常狼狗的两倍大小,正满口流着口水,虎视眈眈的看着前头。
那白衣人把手上的布料凑到了那大狗的鼻子前头,叫大狗去嗅闻。
大狗非常听话的闻了两下,然后又在屋里头绕了一圈。
白乞儿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他抱着自己的头缩到了墙角,口中不住的求饶。
蓝二八六鄙夷的看了白乞儿一眼,忍不住道:“你光顾着自己躲,你不管你娘子了。”
白乞儿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吓得跪坐在地上,哭嚎道:“大人有所不知,我的娘子平日凶得很,如同母老虎,今日是她喝醉了,不然每天都要打我的。”
蓝衣人皱眉,“好了,我且问你,你们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白乞儿很配合的答道:“回禀大人,我是入赘的她家,娘子本是出来做买卖,这次赔的血本无归,三年了,她又没有身孕,这次又是回家要钱的,她想到此事心中烦闷,进了城有好酒,就多喝了几杯……”
“行了行了。”蓝衣人摆摆手,大狗在屋里头转了一圈,摇头摆尾的回来了,似乎没有发现什么。
“我们走。”
他身后的众人悄无声息的后退。
蓝衣人走之前还不忘批评朴萝道:“终日饮酒,如何有身孕,真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朴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屋子里来了人又走了人,她的全部心神都在眼前那坛看得见摸不着的酒水上。
在桌上胡乱的摸索着。
蓝衣人摇头出去了,还帮他们把房门给带上了。
白乞儿收敛了神色,静静的聆听着门外的动静,随着脚步声逐渐的走远,这座客栈也安静了下来。 白乞儿探头出去,这条街上的灯火一盏盏的熄灭,看来搜索的人往前头去了。
他把窗子关上,吹熄了烛火,把醉醺醺的朴萝抱到了床上。
“我没喝醉。”朴萝面色如常的说,“再满上一杯。”
白乞儿哭笑不得,是他的失职,原想着叫朴萝有点醉模样蒙混过关,可是哪里想到朴萝竟然醉成了这样子。
他轻轻的给朴萝盖上了杯子,如同哄婴儿睡觉一样,一边轻轻的拍打着,一边嘴上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那是婆婆小时候曾经唱给他的。
小调没有歌词,只是几句简单的重复的旋律。
朴萝原本就头晕脑胀,在这种温柔的歌声里并没有坚持太久,很快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白乞儿头一次躺在了朴萝身边,之前他二人虽然一路南下,可是一直都很默契的在中间隔着帘子,或者一个床上一个地上的。
刚刚确立了关系,就这样考验他……白乞儿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想一些紧迫的事情或者悲伤的事情,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把他翻腾的热血给压下去便好。
朴萝睡得香甜,白乞儿却一晚没睡,他的脑子似乎被人分成了两边,一边不断的念叨着,不能粗心大意,要好好准备出城的事宜,要快点去找猫和水汇合,一边,自己的娘子就躺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最后他在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终于起身,大大的亲了朴萝一口。然后就起身在屋里头练起了武艺。
日上三竿,朴萝还是没有醒来。
白乞儿出去买了些小食,然后轻轻的把朴萝推醒。
“娘子,娘子,现在必须要起来了。”
朴萝翻来覆去的想要躲开白乞儿的推攘,却没能成功,最终被从美梦中唤醒。
她捂着自己的头,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只感觉到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痛。
“给,吃些东西吧,垫垫肚子,我们今日便要出城去了。”
出城?这两个字叫朴萝清醒了些,她终于记起了些事情,惊问道:“白乞儿哥,昨日……”
“是相公,”白乞儿纠正道,“没事了,都过去了,到时候我细细的跟你说。”
说罢,白乞儿笑了笑,“不过,你若是害怕出城时露了马脚,也可以再喝一点酒。”
“不喝了不喝了,”朴萝现在听到酒字便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
在出山入城的时候,两人就把小红马和小白马放回了山中,这两匹马太好了些,不大好隐藏身份。
现在,白乞儿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一辆破旧的板车,他亲自拉着车,朝城门处走去。
朴萝一开始还有些新鲜的看着白乞儿稳稳的拉车的样子,可是她原本就没有睡醒,再加上这车一晃一晃的,如同摇篮一般,很快她便忍不住睡意,再次睡了过去。
城门处把守的极为严格。
那种半人高的大狗随处可见,每个牵狗的人手中都有一块相似的布料。
白乞儿冷冷的看着,他哪里认不出,那布料正是之前在南越王府旁边,朴萝扮做丫鬟时候曾经穿过的常服。
如今已经被剪了无数碎片,可不就是在寻找朴萝,顺便找他?
看来,白荷已经暴露了身份了,还把他二人给供出来了。
“哎,是你?”前头可不正是蓝二八六,他看着白乞儿和朴萝的样子又是摇头叹气,感慨人心不古。
“放他们过去吧,昨日已经闻过了。”蓝二八六吩咐道。
在他守着的这个门,如果放行的速度快一些,那七皇子二人很可能就会选择从这里出去。这是他心里暗自打的小算盘。
白乞儿没想到自己和朴萝竟还有这种运气,连忙点头哈腰的道谢。
“等一等!”
那蓝衣人不知为何,又把要出门的白乞儿给叫住了。
https://guangyinzhiwai.com/book/26438/10673556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