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换过来的居所比之前的逼仄小院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外有侍卫,内有婢女。
因为他们人少,就更显得空旷宽裕了。
白乞儿被单独安排在了外头住,因为白荷是贴身侍女的身份,倒是跟朴萝住在了一块儿。
到了里头,两人先被引到了一处私汤温泉,里头撒了香香的花瓣等物,朴萝竟难得的好好洗了个澡。
白荷自己却连洗澡都顾不上了,就贴着朴萝不住的问。
“你真的是侯府小姐?你真的是侯府小姐?”看样子,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朴萝苦笑,“身份是真的,不过现在也算不得了,毕竟是逃出来了。”
因为有侍女进来给朴萝更衣擦身,白荷就在一旁焦急等待也不好问话。
两人用过晚膳,到了睡觉的时间。
白荷又借着两人关系亲近,凑到了朴萝的床前。
“小、小姐。”她有些结巴的唤道。
朴萝也没什么睡意,便点了一盏灯,说道:“你不必这样称呼我,人后,你可以唤我朴萝,嗯……或者青萝也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青小哥也行。”朴萝打趣道。
“这,这哪成……”白荷难得的拘谨起来。
朴萝拉着她的手坐在了床边,温柔的说道:“成的,之前的时候也同你说了,不是要买下你做什么的,就当是交了一个朋友。”
白荷好奇:“你当初说,我像你的一个故人,是谁?”
朴萝张口想说乙四三,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下意识的咽了回去,那毕竟是个禁忌,眼前的女孩若是不小心说漏嘴了,叫鼠盟的人得知了,也可能有杀身之祸。
便含糊道:“是你眼角的泪痣,有些像我的一个朋友罢了。”
白荷将信将疑,有心追问,可能又觉得身份有别,便也没有刨根问底。她对朴萝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了后来的有些愧疚和对白乞儿的畏惧,到现在的觉得尊贵觉得好奇,期间差异太过,倒是朴萝待她始终如一。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侯府呢?”白荷又问道。
这个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朴萝心想,便简略的把母亲、那毒妇还有父亲的事儿说了一遍,除了没有提母亲的病和巫蛊之术,剩下的也都差不离。
这叫白荷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很是心满意足。
两人秉烛夜谈到很晚,将将到丑时才入睡。
第二日,白乞儿一脸严肃的前来,假意汇报,屏退左右,实则严厉的批评了二人,“你们这样子不行!会叫我们有暴露的风险。”
“怎么了?”朴萝一脸的疑惑。
白乞儿指着白荷:“主要是她,你瞧瞧,哪里有家生子的样子?若是叫人有了怀疑,说不定要查我们三人的身世,倒时说不定会有不安全。”
朴萝也凛然,白乞儿的真实身份却有风险,不能让人得知。
白荷不甘心的小声咕哝,“我怎么了。”
“你以为那些侍女都是来服侍你们的?她们实则是监视,我们三人的一举一动,她们都是会去汇报的。”白乞儿冷声道。
“早上我听她们小声议论你们两个,主不主仆不仆的,你这个侍女,连端茶倒水这等小事都做不好,还上桌同主人一起吃饭、沐浴,夜晚进入主卧,两人凑在床上秉烛夜谈?”
白乞儿每说一桩,白荷的脸便红了一些。
朴萝连忙帮她说话:“是我叫她如此的。”
“这样不行。”白乞儿难得对朴萝也没有顺从,他皱着眉,说道:“你必须即时学会一切丫鬟的礼仪技艺,规矩行事。”
白荷梗着脖子道:“我,我即使想学,也不是这么快的,我是正经人家的小姐,从来没有做过丫鬟!”
“你家丫鬟的样子你不会学?”白乞儿冷冷地说。
“我……我家请不起丫鬟……”白荷臊的不行,可是也只得说道。
白乞儿皱眉,来回踱步。
朴萝同白荷对视一眼,尽皆无奈,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若这样,”白乞儿突然道:“你们二人身份互换。”
“什么?”朴萝和白荷都惊讶问道。
白乞儿说:“我这有两张面具,只要带上了就可以变作她人的模样。”说着把猫赠与的两张面具拿了出来。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其中有一张刚好是朴萝的模样,还有一张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女。
“这……只怕不妥吧……”朴萝下意识的说道,只是哪里不妥,她也说不出来。
“有何不妥?”白乞儿冷哼道:“你在侯府长大,自然知道丫鬟该做什么,她不也擅长做小姐么?”白乞儿这样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或者说,是为朴萝考量。暴露了身份毕竟有风险,如果可以找人做个“替身”,到时候无论是想逃跑还是怎样都方便了许多,想来,这南越王和七皇子肯引渡他们过去,必然是觉得她们是“有用之人”。既然是“有用之人”,可能未必肯轻易放他们走了。
“要么你教会她做丫鬟的礼仪,要么你们二人就互换身份。”白乞儿给她们扔出了两条选择。
朴萝凝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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