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里站久了的人,目之所及皆是阴云密布,美好触不可及。
送走张尘安,母亲给我打来了电话。
“杨光,快回来,你爸,他要杀了我,快救我”
电话那头母亲的鼻音很重,明显哭过,又带着颤抖,显然是怕极了。
我不敢切断电话,拿着手机就往楼下跑,幸好在路上让我拦了一个出租车,报了地址就告诉师傅说家里父亲突然去世着急回家,师傅也是个好心人,车速飙了起来,不到十分钟我到小区了。
电话里有母亲的抽泣声,有砸门声,谩骂声我是站在家门口听到的。
我安慰母亲说没事,我回来了,让她安心。
挂掉电话,从楼道拿了一个不知道谁喝了一半的酒瓶,将酒倒空,拎着就去开家门。
门打开那瞬间,我能感觉到我的血液凝固了。
屋内走廊的灯亮着,我的父亲,穿着内裤,手里握了一把刀,在卧室门上一下一下的砍着,我能确定我的母亲在门里。
“杨树!”我用力的喊他的名字,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将啤酒瓶对着玄关的墙使劲敲去,酒瓶从钝器变成利器,我走到他跟前,用玻璃的锋利处指着他。
“你今天动我妈一下试试,我弄死你”
“弄死我?我是你老子,你敢弄死我?我站在这,你试着把老子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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