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品月因着脚底的一片细小伤口在床上歇息了几日,不过即便后来能下床了,她也没有再外出。
当时救火的人,以及后来见到司品月的人都被诸欢让人控制了起来,她的目的就是让人摸不清她究竟是死是活,自然不宜出门出现在他人眼前。
外头的事情也都是诸欢和两个管事在处理,诸欢最近靠着一幅好像死了老婆的样子可是唬住了很多人,还有不少人来自荐顶替司品月原来的位置呢。
七月底,诸府某个院子里。
司品月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头发只松松地挽了一下,用的还是诸欢送司品月的那根簪子。
说来也是巧,当时刚起火的时候,诸欢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一觉踹破了窗户,窗前的梳妆桌便烧得不算很厉害。
这簪子和戒指司品月每天都习惯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就在梳妆台上,找到的时候诸欢可是一阵庆幸。
一些细碎的额发垂落面庞,被不堪其扰的主人一遍遍地别到耳后,“哗啦”一声纸张的响声,司品月把手下的一张纸放到了一旁。
这是来日,司品月已经恢复了过来,倒是没有了事情刚发生时的恍惚,整个人回过神来之后开始回顾整件事情,越想越觉得怪异,一开始她发现账本不对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联想很多,最多就是觉得是不是恒城的管理层哪里出了问题。
试问在一个小地方分公司上班的人查到工作上面有纰漏,怎么可能立马怀疑到总部嘛?
司品月这几日费了许多张纸,在纸上写写画画就是为了厘清思路,这纸她也没叫人瞧见过,虽然她现在日常的字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但是放松下来的时候还是喜欢中文简体字,偶尔还夹杂着一些英文,叫人看见怕是要怀疑她大受刺激之后开始鬼画符了。
司品月撑着下巴,看着桌上自己的分析结果,不知道关城那边的回信什么时候来。
突然听到院门开的声音,司品月抬了抬眸子有些奇怪却没有站起来,因为一般来说,能来这个院子里面找她的也就诸欢一个人,门外还有诸欢派的人把守着,她也不怕是啥坏人。
她奇怪的是,诸欢最近就没在天亮的时候来找过她啊,现在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上呢。
待到人影到了房间门口的时候,司品月才看见诸玉宸竟然到了,他竟然亲自过来了,不过他们是不是有点快?距离她派人送信过去也不过二十日不到吧。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关城的时候花了差不多一个月吧,不过诸玉宸和诸峻这次回来估计是骑马的,是比马车要快一些。
司品月意识到老板来了的时候,立马站起身来赶紧收拾放在桌上的纸,诸欢真是的,也不通知她一下,竟然就这么带着诸玉宸来找她了。
诸欢想通知来着,是诸玉宸见到他之后就急着问司品月的下落,他才带着人来的。
诸玉宸风尘仆仆赶往恒城的路上,不停地怀疑自己,他自然知道司品月本人自然是没有什么人嫉恨她的,左不过是她的工作引起的。
她的工作是他安排的,所以品月本不用遭遇这些,都是他害了她,一遍遍地自我谴责之下,诸玉宸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消极了许多。
还好诸峻以及来到恒城之后见到的诸欢等人只是以为他一路过来,憔悴了些也是正常的。
诸玉宸到了之后先是见到了诸欢,发现诸欢整个人看着好像消沉,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阴郁的气息,诸玉宸燃起了一丝希望,这是不是意味着司品月...
果然诸欢告知他司品月并没有事,当晚司品月因为嫌弃天气太过炎热跑到院子里睡觉的行为救了她,诸玉宸听了却不觉幸运,只觉得心惊,就差一点点,就是阴阳两隔。
诸欢带着诸玉宸去见司品月的路上,诸玉宸不自觉地加快步伐,还好诸欢也没觉得奇怪,两人并诸峻算是脚步匆匆赶到了司品月暂时居住的院落。
诸玉宸见到司品月的一刹那,只觉得自己心头压了许久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品月,你...没事吧。”诸玉宸上前几步,让准备走过来给他行礼的司品月坐下。
司品月也没有坚持,四人依次坐下之后,司品月就先开口问了一句:“公子,我之前给你寄的信你收到了吗?”
信?什么信?诸玉宸有些困惑地看向诸峻。
然而不止诸玉宸,诸峻也是皱了皱眉头,恒城的信件都是要过他手才能到诸玉宸手里的,可他自从上次回关城之后就从来没有收到过恒城的来信啊。
“你是什么时候寄的?”诸峻开口问道。
“六月中,那么大概是六月底或者七月初到的关城。”司品月回忆了一下道,但其实她看到诸玉宸和诸峻的脸色就知道了,她的信并没有给到该给的人手里,那么就果然是内贼了。
诸峻回想了一下,那段时间他只请了一次假,是为了去给郭小姐过生辰,如果说能有什么遗漏,便是那天了。
诸峻便开口说了那天的日子,问诸玉宸是否有印象,诸玉宸眉头一皱,那一日正好是诸继文来的那日,因他这次回关城后,诸继文只来了这一次,所以他也算是印象深刻。
但他没开口说,只是点了点头之后,又问起信的内容以及司品月的看法。
司品月和诸欢两人便互相补充着将事情从发现那件奇怪的事情到写信给关城再到那场暗杀都向诸玉宸和诸峻细细诉说了。
诸玉宸越听越觉得就是心中的答案,直到他听到从诗参与其中又服毒自杀之后,他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公子?”司品月细细观察着诸玉宸的脸色:“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诸玉宸看向司品月,刚想开口,突然发现司品月的衣领没有翻出来,下意识伸手把衣领整理了一下。
司品月有些尴尬,伸手摸了摸颈后带着点体温的衣领,在老板面前衣冠不整,啧,换成上辈子的老板能开好一顿嘲讽,第二天就让全公司人知道。
诸欢盯着诸玉宸的动作,皱了皱眉,嘴唇微抿。
诸玉宸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收回手之后叹了口气却没有把诸继文的事情告诉司品月,诸继文毕竟是他的叔叔。
其实他一直知道从诗是诸继文的人,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身边各个长辈塞过来的人不要太多,若是每一个都摈弃不用,他很快就会陷入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了。
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自从祖父宣布他成为继承人之后叔叔的态度变化呢,但是他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出了意外,怎么可能不生气不难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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