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也曾跟他说过,要原谅诸继文的一些作为,所以这几年在恒城诸继文给他使的绊子他都当做没看见,甚至都没有告知祖父,只是这一次...
诸玉宸想到这里又看了看司品月,眼神温柔,总觉得她还是消瘦了一些,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多少还是伤害到她了。
“你休息一下吧,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关城吧,到了关城,有我和祖父在,他也不会太过放肆。”
司品月听到诸玉宸这么说,更清楚地知道了诸玉宸肯定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但他不说,司品月便也没有追问,反正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诸玉宸和诸峻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去处理恒城的事务了,这一次的事件影响还是很恶劣的,之后诸玉宸既然打算带着司品月一起走,那么恒城的账务就得再提拔一个人上来管。
房间内只剩下了诸欢和司品月二人。
诸欢看着司品月开始整理她那堆鬼画符,给自己倒了杯茶,垂眸像是盯着茶水的样子,细密纤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睛:“品月,玉宸他很关心你嘛。”
司品月强迫症一样地在给手下的一堆纸标序号,听到诸欢的话也没过脑子下意识就回:“我也觉得,我一开始还以为只会有个口信过来呢,谁想到他竟然亲自过来了。”
“嗯。”诸欢紧了紧手里的杯子,就听司品月又开口:“说起这个,你以后记着点,外人来的时候通知我一下,我衣冠不整的多尴尬。”
这方面的直男诸欢上下扫了一下司品月的穿着:“你平常不就是这么见我的吗?”
司品月恨铁不成钢,放下编完号的纸,走到诸欢面前,看他无辜地抬头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诸欢的脸:“公子是我的领导,你是我的...”等等,这个时代的男朋友怎么说来着?情人,还是伴侣?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诸欢听到司品月的话,眉眼忍不住弯弯,放下茶杯,笑着抓住司品月按在自己脸上的手:“我是你的什么?”
司品月看着诸欢那张笑起来杀伤力加倍的脸,一时间有些羞赧,把手挣扎着抽出来:“你是我的冤家。”
......
知道要去关城且有很大可能不再回来之后,司品月便开始收拾行李,但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行李可以收拾,她大部分的东西都在那场大火里面付之一炬了。
唯一有点分量的行李可能就是新玉小朋友了,司品月找了新玉来问她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关城。
新玉小朋友犹豫了一下问道:“哥哥也去吗?”
“当然了。”
“那从诗姐姐和明雯姐姐呢?”
司品月:“......”
当晚出事之后,司品月就叮嘱诸欢将新玉安排好,新玉这些日子没有接触到外人,自然不知道府里的风言风语。
司品月犹豫了一下:“明雯和从诗,她们不跟我们一起去。”
“哦。”新玉明显有些失落,又忍不住问司品月:“那我能去和她们道别吗?”
“不能哦,她们已经离开恒城了,去了很远的地方。”
新玉惊讶地啊了一声,“她们怎么都没有跟我道别啊?”新玉表现出有些生气的样子。
司品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抚了抚新玉的头发
八月初,夜色中,司品月睡不着便从船舱里出来,夜晚船行得不快,司品月站在船头听着哗哗撞在船身上的水声,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充斥鼻腔的是河水散发的腥味。
她想起了出发前几日,她问了诸欢,明雯她们的墓在哪儿,她想去祭拜一下。
诸欢领着她去了之后,她站在墓前许久,这还是她第一次尝到死别的滋味,离开的时候瞥到了不远处一座新坟,脚步顿了一下还是没过去。
她刚开始的时候是恨极了从诗,觉得她怎么能这样心狠手辣,不念及半点她们之间的情谊。
直到司品月从诸欢口中得知,当时他是被从诗通知才得以匆忙赶到的。
司品月一时之间心中又是五味杂陈,从诗是她在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既是朋友也是老师,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子的结果。
突然背后一暖,司品月没有回头,将右手伸出仿佛要触摸挂在天空中的弦月一般,感受着气流顺着手臂滑动的感觉:“你说,究竟有没有轮回转世?”
人总是在绝望不知所措的情形下才会寄希望于鬼神。
诸欢按着司品月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对自己:“品月,我之前就想跟你说一件事。”
司品月奇怪地看着诸欢,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
“品月,明雯她们的死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这句话诸欢憋在心里很久了,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很担忧,虽说他并不能理解这样的情形,但他见过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放不下。
司品月发现自己很享受被人抱着的感觉,调整了一下位置回抱着诸欢的腰“你放心,罪魁祸首是那些杀手,更是他们背后的人,这一点我非常清楚,她们会是我的责任,但绝不会是我的负担。”
船舱阴影下,诸玉宸站在下面,月光没有照亮他,哪怕是一抹衣角。
听到司品月的回答,不仅是诸欢,诸玉宸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和诸欢是一样的担忧,但不一样的是他没有立场去安慰司品月,也没有资格去拥抱她。
诸玉宸没有打扰月下风中的恋人,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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