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监搬了把椅子过来,莫云溪也不坐,只是站在那儿瞧着墨七的动作,眸光深邃。
冬菱不知发生了什么,心里恐惧,见人上前起初还在挣扎着,被墨七点了穴,立时就浑身再无力气,瘫软在那里。
脱下她的鞋,上头的绣花可见的沾了泥土,且颜色颇深,沾上去显然没多久。
再看侧边,果见鞋侧有一条一条细细的泥痕,方向自前而后,很显然是拖行所致。
墨七一手拿图样,一手拿着绣花鞋,两相对比,最终万分笃定地朝莫云溪颔首,“是同一个人。”
结论入耳,莫云溪侧着睨一眼牢房里的冬菱,漠然道:“物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言下之意,便是再如何狡辩,也是无用的了。
冬菱的双眼睁大了些,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这莫云溪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这些细节,况且是连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
震惊之余,也在恐惧着,她瘫软在那里,身子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看得出来是害怕得厉害。
察觉人的异样,莫云溪上前一步,到她跟前细看,只见冬菱眼里已经带了泪,眼角红红的,将要哭了。
见人如此,莫云溪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思索片刻,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人呢,把她带过来。”
墨七应声而下,很快便与两个太监将冬鸢带了过来,稍一使力,冬鸢就被推得身子往前一晃,差点摔进牢房里。
“哗啦啦——”一阵锁链声。
一见到她,冬菱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哪怕被点了穴位,竟也激动得站起了身,双手扒住牢门哽咽着,“你、你怎么……”
冬鸢莫名其妙被带进来,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先前莫云溪和华兴文的交谈中猜测到一些。
这会子在牢里见着冬菱,一霎时,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姐姐,姐姐……”
这眼泪就好像什么催命符一样,让冬菱一下子有了力气,冲出去就要去拽莫云溪。
“啊”的一声,冬菱被墨七一脚踢开,这一脚踢得极重,看着人瘫在地上几乎要动不了了,墨七眼里也还满是不悦。
莫云溪抬抬手,示意他不必理会,上前捏住了冬鸢的下颌,侧过脸,话是朝着冬菱说的,“他们说这是你唯一的妹妹,没错吧?”
虽是反问,莫云溪却不待她回答,自顾自又道:“你若是肯好好配合,将此事来龙去脉,你所知道的都写下来,我或可放她一命;若是不能,那便叫你看着她将西厂的刑具一个一个的试一遍……你看可好?”
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看着胸膛起伏明显的冬菱,目光幽冷。
听了她的话,更准确的说是威胁,冬菱恨恨地哭着,满心怒气在看见冬鸢在别人手里那一刻,悉数被恐惧冲散,更别说旁的了。
见人不语,莫云溪没耐心地“啧”了一声,作势就要叫人把冬鸢带下去。
冬菱吓得连忙爬了过去,嘴唇都在颤抖,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奋力地摇着头,“你们别动她,我招,我招……”
这话一出,连带莫云溪在内的许多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硬骨头,打了一夜都不曾开口,看来到底还是骨肉亲情抵得过样样酷刑。
莫云溪背着手,侧过身子,不再面对着这两人,已有太监拿了笔墨来,将一张熟宣铺在桌上,推着冬菱就坐到了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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