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于我有恩,我做这些,都是应当的。”
下人奉了茶上来。
莫云溪接过茶盏端在手上,茶水的温热从盏壁传来,温温的一股暖流流进了心里。
她想起林老中堂在最后给她的那封信里写的话,提起林家的儿女,托孤之词字字入心,提起林家的世世代代,林家的以后。
话到最后,不过是一句“保重”。
林家现今只剩下两男一女,这林成礼和林听寒就在自己面前,另一位公子她还没见过,也没听说入仕步官,不知怎样。
“我听说老中堂还有一位公子,不知现下如何?可有入朝之心?”
林成礼搁下茶盏,正色道:“舍弟年纪尚小,资历不足,成日顽劣得很,怕是无心于朝政。”
“且朝堂上的浮浮沉沉,这些天也见得多了,我替舍弟多谢莫厂公关切了。”
听着人委婉的拒绝了,莫云溪兀自点点头,并没再说什么。
“我记得,林公子现如今是在文华阁就任吧,文华阁虽然事少清闲,但林家树大根深,老中堂这么一走,朝上的人的心思,可都放在你们身上了……”
林成礼虽沉稳聪慧,但在从前一心投在文海里,并没过多接触过朝堂上的事,莫云溪免不了担忧,自然同他多说几句。
好一通分析叮嘱,又叫他们有事便来找自己,送走了林家的一儿一女,莫云溪才浑身一松。
她整个人都躺进摇椅里,手上持了一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天儿并不算热,甚至夜里还有些凉。
“主子许久都不曾同谁有过这么多话了。”
“看来对老中堂之死真的是……”
墨七拿着一叠纸笺,手上动作一顿,侧过脸横了一眼喃喃自语的青玄。
青玄立马噤了声,抿着唇有点儿心虚,不经意似的瞅了瞅摇椅上的莫云溪,见人神色如常,他倒有些紧张。
凉夜即过,风吹得树上的叶子簌簌落下,一地枯黄,秋虫吱吱鸣响,立秋后的天越发凉了,一如如今污秽不堪的朝堂。
翌日,正到了休沐结束之日。
因着心中挂念昨日华兴文所说的陇西之案,莫云溪卯时便入了宫,早朝散后,又专门往御书房去了。
迈过一道宫门时,莫云溪听见竹林后头有两个宫女正在窃窃私语。
准确的说,是在以她们自以为的小声在议论着。
“唉,你是不知道,这荣妃娘娘成日事情极多,旁的不说,单说用度吧,景明宫三日的用度都快抵得上别的宫里半月的用度了。”
“可不是吗,这今日还在御花园设宴,就单单请了玉堂宫的几位,你说奇怪不奇怪。”
“行了行了别说了,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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