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了得月楼内,华兴文目不斜视,一边往里走,一边同小二说话。
“楼上的雅间还有吗?”
“有有有,客官这边请,我带二位上去……”
华兴文没说话,微微点头,就大步往里走。
“什么呀,我跟你们讲,那天的情形明明是这样的……”
“嚯!她当真是那么说的?”
华兴文走到楼梯处,已经上了两三级台阶了,一回头才发现莫云溪正站在楼梯口,侧对着大堂内的几桌人。
莫云溪也回过头,两人之间一个对视,华兴文就走到了她跟前,那些人的聊天内容就又传到了他们耳边。
“改造土匪?这不是空口说大话嘛!”
“可不么,这土匪就是土匪,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当了土匪了还能从良,从良也就算了,竟然还能进西厂有个正经职事……”
座位靠楼梯口的那个人夹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嚼吧着吐槽,“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她这如今可算是夸下海口,还是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咱们呐,就等着看乐子吧!”
“哈哈哈,李兄说得对,这东西两厂一向跋扈,这回竟然嚣张到说什么要改造土匪,这不是上赶着碰钉子吗?”
华兴文不禁抽抽眉毛:
这说事就说事,好么央儿的,怎么还扯上他们东厂了……
莫云溪听着这些话原本还在思索,骤然听到最后这么一句,有些忍俊不禁。
一回头就看见华兴文那一脸无语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看见没,知道这叫什么吗?”
莫云溪一边问着,一边回过身上楼。
二人一前一后地拾级而上,店小二就耐心地走在侧边给他俩引路。
华兴文也是一边上楼,一边回她的话,“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不不。”
莫云溪否定得极快,一根手指放在面前摇了摇,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声音也带了些微沉,听着似乎没方才那么随意了。
“这个呀,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完之后,莫云溪眸光一转,下一刻就又不正经起来,“说直白点,就是咱们两个也算得上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步上最后一级台阶,店小二伸手指了指右侧方向,将人往那边带去。
“这话怎么说的,谁跟你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华兴文嘀咕了这么一句,对这样的形容显然很是不满。
莫云溪也不理他,跟着店小二直直走到了雅间门口,进门之后就挑了东向的位子落座,舒了一口气,尔后才去看他。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要紧,在老百姓的眼里心里,从来就没有什么东厂西厂,更没有谁和谁分庭抗礼,党派之争,只有官吏和百姓的区别。”
莫云溪的话真实而又沉重,说出口时语气还算轻松,可话本身所表达的意思却是足以叫人背后一凉,心下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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